“你别犯傻,他不值得,他不配!”顾昭雨说,“你回来,我们有别的办法,我们报警,我们把他送到监狱里……”
萧蘅还是摇头,他笑起来。
“没用的,哥。”他轻声说,“这人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é,“坏掉了,你不明白。”
“那你让我明白。”顾昭雨哀求,“我不明白你就解释,好不好——”
萧蘅沉默了一会儿。
“一开始就是想看看,”他轻声说,带着一种虚幻的笑容,“就是想亲眼看看,可是看了一眼,就想再多看几眼,高兴的时候也想看到,不高兴了也想看到,所以就跟自己说,我就是看,远远地看就满足了——可是看怎么能够呢?也想要触摸,也想要听到声音,也想付出关心……所以就逐渐靠近,一点一点,进到你生活里,明明是惹人厌恶的入侵,还要跟自己找借口说,我只要他高兴,他不高兴了我走人就好了……”
“可是走不掉啊,反而越牵涉越多,甚至就连‘牵涉’也不够了,想要更多,想要独占……”
“不知不觉就走得很远很远了……”
他嘴唇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珍珠似的滚落下来,这个步步为营的猎人,悄无声息地哭了。
“可是我最开始,我最开始——”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很累了,他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身体仿佛养成了习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一定会从这里路过,那就让我最后看他一眼吧,就一眼。
他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在他所有展露出的委屈当中,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真实,他是真的委屈,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爱就是他卑微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