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恳请章祈务必读上一遍。
章祈读完了,就在那个礼拜买了机票去了莱斯特。这样来回了几趟,他们便在一起了。
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开始是傅思耘主动。我对她的印象不深,虽然我帮忙过她,但那次为帮忙她事业所办的茶会上也没有深谈,我大姐儿子与她倒是谈得更多,之后她的事,我也没有打探过。章祈本人也不提起来。
周米也见过傅思耘,他十分讶于她会这样làng漫,调侃了章祈好两句。章祈回嘴:“没有你求婚时的làng漫。”
周米一堵,悻悻地横了一眼。他的求婚,是他一贯的手笔,礼物糖果鲜花一样不少,可是在一大堆朋友面前,虽然文家绢答应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对这样的求婚很有点不满。
我便哈哈笑,真诚地祝福章祈。他笑了笑,看上去却有点忧愁。不只我,朱铭棣也看出来了:“怎么了?”
章祈道:“没什么。”又道:“我们在一块的事,我家里都不知道。”
现在章祈虽然十分自由,不过婚姻大事,他和朱铭棣一样,需要听从家里的意见。朱铭棣那边暂时解脱了,但是他家人也绝不会放弃了。章祈的大哥前两年结婚了,今年他大嫂生了小孩,他父母完了一回心愿,减少对他结婚的敦促,可怎样也要到他了。他也需要给傅思耘一个结果。两人jiāo往到最后,不过结婚,对方年纪也已经过了三十岁,要是打算有个孩子,这两三年也应该生了,不然怕越来越来难。
章祈与朱铭棣一向羡慕我在婚姻方面的自由,章祈感慨道:“别人看我们,好像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们偏偏不能作主自己的婚姻。”
我一时也无从安慰他们。假使周米的对象不是文家绢,换成一个普通人,虽然他父母一向也十分开明,对于这个,大概也不容易让步。
我便又想,我家里从不gān涉我的恋爱,也是因为对我往来的人清清楚楚,对我的性情了解,过去那些人,虽然也很喜欢,可对他们离开不伤心,很快也有下一个。家里人时时要我找个固定的人,现在我终于定下来,但是找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人,平常大家作风开放,一旦知道了,会不会来阻挠?本来我并不过于忧愁,听了章祈的情形,突然有种惘然。
以后我和檀谊沉的事会怎样也不知道,然而,绝对不该因为一点意见的不同,互不相让,使感情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