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还是不要等,我舍不得你挨饿。”
檀谊沉没有接话,我不禁笑起来,就当作他害羞了。隐约地听见他那边似乎有谁喊他,就又道:“你去吧,我也要出门了,晚点见。”
檀谊沉一听,就道了再见,切断了通话。他这样仿佛毫无留恋似的,我并不以为意,也是因为理解他就是这样子的性情,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也不拖泥带水。一方面我们自说开了话以后,我对我们的恋爱发展,有种全新似的心情,乐观的,坚定不移。就算他说的还是那么少,我也并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我乘车去了大姐儿子的公司,在西圆环附近的一条马路上。今天礼拜六,前台没人,就剩下一个轮值的保全,他问了我的名字,往里头打电话,便放行了。我上了楼,大姐儿子在他的办公室里,门没有关,一眼就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沙发,茶几上堆着好几迭的文件。他手里也捧着一本,十分专注地签写什么。
我敲了敲门板,他立刻抬头看来。我笑道:“没有打扰你吧?”
大姐儿子放下文件,带笑着起身:“没有。”就请我坐下。他把桌上的那堆文件推到旁边,又去倒来两杯茶,重坐回原位,对着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有点乱,因为下礼拜我就到巴黎去了,公司的一些事不能不先处理起来。”
我笑道:“这次去多久?”
大姐儿子笑道:“就是无法预计,不然今天也不用来赶着签文件。”
我又问他这趟出差的事,他这次去,主要也为了协助运送艺术品到当地的博物馆展出。因为贵重,收藏家本来不答应,博物馆方费尽唇舌,终于应下。巴黎那边与大姐儿子合作了好几次,这次便又找他。
谈起艺术品,大姐儿子就滔滔不绝。说了半天,终于他才想到了:“对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面带微笑:“是,有件事,我想应该要来问你。”
大姐儿子道:“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