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也许不回来了。”

范为邦愣住了似的。我不打算多谈下去了,拍拍他的肩膀,便绕过他走了。谢安蕾赶上来,与我一块乘电梯下楼,她问我打算到什么地方去。

时间尚早,檀谊沉正在看诊,不便打搅,不然我就要立刻去找他一吐苦水。我也就没有马上传讯息告诉他。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当找人谈谈。我为了我的恋爱和家里人关系陷入僵局,对卡登似乎比较方便说起来,但这时她势必还在蒙头大睡;要是找章祈他们,章祈自己正在这样的情形,不免引他心情不好,假使找了朱铭棣,他必定又因为担忧,倒要劝说起来。

我思来想去,也就决定到周米那里去。

这时候周米在公司里,我去的时候,他去开会了,他办公室里的一个秘书请我在外面会客室坐一会儿,又送来茶水点心。我看完了两本杂志,周米总算开完会出来了。他进来,劈头便道:“走,我们去吃饭。”

我看了时间,快十一点了:“现在吃饭太早了吧。”

周米道:“去外面喝杯咖啡也好。”

我不免多问一句:“你后面没事了?”

周米白了一眼,他扯着我起来:“别啰嗦了,走吧!”

我们便去了周米家里开的一家具乐部,在那里的咖啡厅坐下说话。这家具乐部是周米的爷爷那年代开设的,各方面看上去也并不老旧,别有旧时代的风情,这里的气氛与一些会所也不太一样,十分文艺的。

侍者送来了咖啡和茶、两份烘蛋卷,又毕恭毕敬地点了个头,这才走开。周米端起杯子,看着里头的黑咖啡,微皱着眉,彷佛很勉qiáng地喝了一口。

我道:“你又不喜欢黑咖啡,怎么突然叫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