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名这个反应,类似于不打自招。白湖望的下巴顿时松了:“啊?”他摸着脑袋,转了个圈儿,重新面对陆海名:“啊、啊?”
陆海名叹了口气,蹲坐下来:“湖望,你说这怎么办呢?”
白湖望心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呢!
两人相对无言,末了白湖望受不住了:“陆海名,不是,陆先生——”
陆海名被他气笑了,站起身,一拳擦了过去。
他两个毕竟是发小,得知如此震撼的密事,白湖望龇牙咧嘴半晌,终于还要给他出主意:“你这个、你,你文章不是写得好么?”
陆海名之旷世奇作在此夜问世了。
他写文章,从来胸有成竹,一挥而就,然而此篇文章很费功夫。
他终于晓得作情书是累人的事情,仿佛滴一分心血在纸,便晕一个字出来。心血落得多,稍嫌艳俗,落得少,又怕寡淡。
他熬了一夜,jiāo上去,jiāo给严先生,jiāo给情思的起始。
白师父讲,你两个的名字,取的气吞湖海的用意,是要你们大气持重,心意缓徐。
陆海名撑着脑袋,向故乡的白师父致歉了。
严在芳上完了课,便批作文。
他从陆海名的开始看,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陆海名行文如行拳,筋骨分明,颇有内蕴。
严在芳兴致勃勃地翻开,接着合上了。
他去茶水间里头倒水,把手烫了。他甩手,回来放了茶杯,将笔碰落在地。他弯腰去捡,将椅子推翻了。
这动静太大,震得一旁的先生抬头问他:“严先生,你——嗬!你这脸怎么红得这样厉害?”
严在芳点头:“有一些、有一些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