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名……”
“我每日在这里等先生,竟也没有等到,”陆海名gān笑:“连湖望都叫我走,他说我白费功夫,明摆着先生就不会来。”
严在芳不敢看他。亦不敢说自己每日其实都会到拳房旁边儿,只是远看。他是光凭轮廓就能认出陆海名的。
他今日走到半途,下起了雨,再拿了伞赶来,谁知拳房还亮着灯。
“可万一等来了呢?万一我和先生错过了,那我岂不是要后悔么?”
陆海名自顾自地讲,他要把话一气儿地讲完了。
“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我见不着先生,为什么就觉得不安生?”
“先生,你上课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你。可是先生故意地不看我,究竟是为什么?”
“严先生,你不要待我太坏,好不好?你待我坏一点儿,我便要多练半个时辰,才好受一些。”
他声音低,自嘲。
严在芳没有讲话。
陆海名提起了一口气,好容易才肯讲出来:
“往后,即便是——即便是先生你并不——”
陆海名的脚步不停,却不再讲了。
他直直地往他的寝室楼去,肩膀亦湿了。因为伞是他握着,他偏向他的先生。他怕他的先生淋坏了。
陆海名终于到了地方。 他淋了半截儿,面对面地,将伞递给了严在芳:“劳先生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