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指着他们俩吼道:“你们赶紧滚!”
樊逸清是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 他开口劝蒋父:“蒋老先生,这里是医院,我们应该保持安静, 萧伯母正在急救室里抢救,您这么激动可能会吵到她和急救的医生。况且正霖是伯母的亲生儿子,您不该也没有权利赶他走。”
正要破口大骂的蒋朝乾一想到可能影响到急救室里的妻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指着蒋正霖却看着樊逸清吼道:“他不是我们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他妈妈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啊?他在医院里陪你,你才是他的心头好,我们两个年迈的老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蒋正霖此时也正处于深深地自责中,他最近确实忽略了自己的母亲。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是杀人凶手,父亲是陷害樊逸清的推手后他就再没回过父母家,跟母亲除了视频通话,近一个月都没见面。
可现在,母亲正躺在急救室,生死未知。
他红着眼眶摇着头,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你们我谁都放不下,我没想到妈妈会,妈妈会受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妈妈。”
“你闭嘴!你不配喊她一声妈!我真后悔,真后悔当年纵容她生下你,如果没有你,她也不会得上血小板减少症,也不至于数十年都活的小心翼翼,我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蒋朝乾气极之下开始口不择言,用最尖刻的语言打击儿子,从而来减少内心的恐慌感。
樊逸清上前抱住蒋正霖,给他支撑与安慰。
他在路上已经听蒋正霖断断续续地解释了萧筱是因何原因受的伤,他看着蒋朝乾,其实他能理解蒋父为什么这么生气,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蒋正霖在,他一个壮年男人肯定要比一个年迈的老人要更有能力保护萧筱。
可这世上哪有如果?
樊逸清毫不留情的质问蒋朝乾,“我不能苟同您的看法,萧伯母出事的直接原因和间接原因绝不是因为正霖不在现场,群狗发狂这是一场意外事故,意外无处不在而且不可控。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伯母祈祷,等她平安出来,而不是乱作一团,让她不得安心。”
“而且您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语来刺激正霖?萧伯母她是一名伟大的母亲,您没有权利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况且您真的不在乎他吗?”
樊逸清决定拿出杀手锏逼蒋朝乾收起他的火爆气焰。
“您如果真的不在乎,那谁来还我那消失的十年青春?”
蒋正霖身体抖了抖,樊逸清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安心。
蒋朝乾恨恨地看着他,咬着牙把话憋回肚子里,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说的对,可是他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需一个突破口让自己释放出来。
“哥哥!”
樊逸清一愣,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带着哭腔的呼唤声再次响起,樊逸清才转头看向声源处。
小清被琴行店员抱着,正哗哗流泪,朝樊逸清伸着手,一脸恐惧与无助。
樊逸清连忙起身跑过去一把接过妹妹,小清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哭的浑身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