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车窗边上,被安易持隔着奶锅的玻璃锅盖儿,看到里头飘着葱花红油颤巍巍的豆腐脑。

“是。”梁断鸢开车窗探出头,四下张望片刻,往唯一空着的车位开去,“运气不错,看起来还有的吃。”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安易持伸手往后座,拿了外套来穿上,探头打量着狭小老旧的铺面,“这地方藏的可真严实。”

梁断鸢熄火下车,绕过来快他一步,一手拉开了车门,“来。”

“不算难找。”他顺手揪出安易持折在衣服里头的帽子,掸掸那蓬松的毛毛领,走出去几步,不大自然地开口,像是无意提及,“我在这儿长大的。”

“哦,这里是你家呀。”安易持不由转了个圈,将方才匆匆掠过的一片景重新纳入眼帘,他想起陈琛跟自己提过,梁断鸢三年都不曾回过家。

不,如今已是四年未归了……

“哎?”安易持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停下,等梁断鸢回身看过来,神色凝固,“那,那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你爸爸?”

“别紧张。”梁断鸢一愣,笑开,“他很忙的,不会来这里。”

那可是烧香拜佛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人,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