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安易持自己闭了嘴,他从来都知道这种有些害怕面对生人的性格是种缺陷,因为这会让安济民拉下脸来狠狠责备一番,并在之后时常告诫他,内向和怯懦不是男人该有的表现。
他也的确努力地在改正了,从小学时候起立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的那个小孩,变成起码在面上懂得掩饰的大人,可以看上去自如地走过坐满人的食堂,或是逆着人流,在转学的第一天,穿着便服穿越一片制服的海洋。
即使,他心里依然很慌。
“不会。”可梁断鸢没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停顿,只牵起他的手,解释,“咱们走的是偏门。”
安易持愣了一下,慢半拍跟上梁断鸢的脚步。
“易持。”
梁断鸢穿过晦暗潮湿的洗车库房,像幼时的许多次一样,打开狭窄的铁门,唯一不同的是,在此刻,他能感受到掌心僵硬的触感渐渐变得柔软,身后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他不再是一个人独自前进。
“有人生来就是安静的,这不是错误,更不是缺陷。”
安易持什么都没说,可是梁断鸢好像什么都懂。
“跟我介绍一下吧。”安易持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必说,于是笑着,走进梁断鸢一个人的,童年回忆里去。
三栋居民楼,一个小前厅,一个大中庭,一个地面不平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