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均好像什么也没发现,只极偶尔的,会在邻居家门响时突然望向门外,半晌回神,继续捶捶自己的伤腿。
“曹阿姨最近怎么不来了?”梁成均进书房去,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安易持偶尔会这样询问。
“病人太多了吧。”梁断鸢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暗暗思索。
高速铁路把城市边际一圈一圈拓展出去,这座自小长大的城市,变成了陌生的庞然大物。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避开的时候,即使是同城,也很难再见到了。
“怎么想起她了?”梁断鸢反问。
“嗯……大概因为不是我的爸爸,我不怎么熟悉他的习惯,但我总觉得曹阿姨在家的时候,叔叔看起来更自在。”安易持笑着答,食指与拇指间捏出极小的一段距离,“你呢,会不希望阿姨常来吗?就像是因为被抢走了爸爸的注意力,会有一点点的,嫉妒?”
“不会。”梁断鸢的回答与假设相反,他摆弄着水杯,“我倒是希望她早点回来,别再走了。”
安易持眨眨眼看着他。
“‘断鸢’……就是早晚会飞走的那种东西。”他自嘲,把东西放在桌上,咔哒一声轻响,“我离开的话,他一个人会很辛苦。”
摸摸安易持的脸,梁断鸢没说出口的是,梁成均一天没有安定下来有人可依,他就一天没有任性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