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我不哭了,拿出去,哈哈哈哈,走开!”
“刚才还说要永远陪我,嗯?小骗子。”
“可是太痒了,我不要——”眼角溢出一滴泪来,易持颤着身子弯腰,半挂在梁断鸢的一边手臂上。
“又笑又哭的,小疯子……”梁断鸢抽手,捏捏安易持鼻尖,也撤了拢成圈的胳膊。
其实很有些意犹未尽,不夸张的说,一年多来,他这是头回见易持这样活泼的一面,就像任意的,其他20左右的年轻人一般,肆意,无忧。
果然,还是个孩子。
“不跟你玩了。”那笑声荡开去,安易持趁机逃脱,先行跑下了一段楼梯,他在梯间平台上站稳,回过身来时,颊边酒窝映出眼角不知是哭还是笑出来的,晶莹的两滴泪,他冲着上方伸出手来,“咱们回去吧。”
翻越高墙与圈梁,在有些昏暗的楼梯间里,就那么孤零零一束阳光透窗而入,打在安易持身上,如同舞台璀璨的追光,放大了所有本不分明的小细节。
在阳光中近乎半透明的茶色的乱发,在白瓷般细腻的皮肤上投下柔和阴影的眼睫,还有那其下琥珀般澄澈的盈盈的笑眼。
“怎么了?”安易持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懵懂登上眼前的两级台阶,“不过来么?”
“没。”梁断鸢向下走去,揽着易持转身向前,以至让他瞧不见自己脸上的懊恼,“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