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持从那只胳膊的袖口里伸进去,摸了摸梁断鸢的小臂,有些不正常的烫。
在他胳膊圈里费力地翻了个身,终于面对面,距离过近,只能贴着额头去感知。
这回不说额头,连呼吸都是烫的。
“发烧了。”安易持挣扎,“你烫的厉害,醒醒,吃片退烧药再睡,好么?醒醒。”
“冷,别动。”梁断鸢睁了下眼睛,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两床被子掉下去一床,现在整个人都在安易持的被窝里
,“睡一会。”
大概不是很清醒,安易持怎么说都没能劝动他放开自己,挣出了一身汗后,顿了顿,他伸手环住梁断鸢,微凉的掌心顺着衣摆钻进后背,贴着肩胛轻轻拍,“睡吧,睡吧……我知道你很冷,睡吧,我不会走的。”
过了很久,等梁断鸢终于睡沉,安易持拨开他的胳膊,下了床。
翌日,梁断鸢醒来时身侧枕头上什么也没有,再仔细看,才发现浅茶的乱发从被窝里露出些许发尾,安易持藏着脑袋,就那样蜷缩在他身边,埋在被窝里睡得正沉。
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空水杯,布洛芬片,还有用费的医用酒精棉片,床边地下放着一盆水,他坐起身,额头上盖着的毛巾跌进水盆里,渐起一片水渍。
屈腿坐了好半晌,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大半,他回身,伸手进被窝里,卡着安易持腋下把人提出来,放在枕头上躺好,然后盖上棉被,拉好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