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甚至没来得及再叫上两句。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程默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自取其辱。仿佛他就是个独守空房的少妇,拿孩子当借口挽回在外头花天酒地的丈夫似的。
偏还不奏效。
吃瘪倒是其次,更多的是替蛋蛋感到不值。按灭屏幕,程默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你说你惦记着他干啥呀,人家都不要你了。”
既像在数落蛋蛋,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蛋蛋不忿地反驳:“吆呜……!”
程默置若罔闻:“就这样吧,你自己想想清楚。”
随后他不敢再看蛋蛋的眼神,起身走开。
他知道自己语气太过严厉,蛋蛋估计就跟他被应旸挂了电话一样不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憋了一腔邪火没处发泄,开口时已经尽量克制了。
拿了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程默把门甩上,脱衣服,放水。
为了能让心情迅速回温,他特意挑出了最喜欢的粉色浴球,简单地冲洗完身体后往水里一丢,缓缓坐下。
“呼……”
水面没过下巴,身体被浓郁的蜜桃味包裹起来,程默浸润在热水里舒展着四肢,和先前那股两不相欠的感觉不同,应旸刚刚的态度让他十分受伤,比在医院时的不瞅不睬还要厉害。
他恍惚有种应旸之前怕是真失忆的想法,若非如此,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至少他做不到。
不过……也许他当年的行为在应旸看来也是这样吧,突然翻脸不认人什么的,确实有够绝情。
所以现在也是他的报应么?
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早知道就不跑了。
程默的目光在氤氲的水汽里逐渐放空,等到浴缸里的水漫到鼻尖了才回过神来,坐起一些,拿浴花搓了搓腿。
算了,多想无益,跑都跑了。
身体泡得软软滑滑,摸着都嫌腻手。程默捞出还剩大半的浴球,指缝渗出一片殷红,像攥着谁的心脏似的,忙凑到喷头下方冲了冲,仔细收好。
刚才没留意,现在看着池子里的水感觉也有些瘆得慌。
摸索着拔去栓子,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清爽,程默终于好受了些,迈出浴缸,对着镜子拭去身上的潮意,换上柔软的丝质睡衣,开始认真吹头。
他的发质偏软,刘海也有点遮眼睛,在抽空出去修理以前只得先把它们吹到后边去,否则整个人看上去会很疲惫,显得更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