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风来说:“你先松开”
他现在连皱眉这个动作都懒得做了,像个傀儡无欲无求。
凌云牧放开他,又从旁边探出头捏着他的脸做了个笑的表情说:“笑一个嘛,我都好久没见你笑过了”
祝风来淡淡地回他说:“没什么太值得开心的事情,笑不出来”
凌云牧见他不笑,又在自己脸上变着样做了好几个鬼脸。祝风来只看着他,脸上毫无波澜说:“别幼稚了,该回去了”
扮了鬼脸又讨不到趣,凌云牧嘟着脸说:“好好好,听你的,回去回去我就回去”说着就要拉着祝风来的手臂往教室走。
还没走出一步,看见钟悦山和周清辉往这边走过来,祝风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想着转身走,被凌云牧拽住手臂没走掉。
走近了后周清辉朝他们打招呼说:“你们早啊”
凌云牧也笑着回他一句说:“你们早”祝风来想说话,说不出来,怕自己表情狰狞扭曲被人看见,只好把头低了下去。
打了招呼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
走过一段路,钟悦山停下脚步说:“好久不见”
祝风来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只回了半个侧脸,说:“嗯,好久不见”
后边没了动静,他我进来拳头,说:“那么再见”
“好”
这是他们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谈话。
看着钟悦山身边无处不在的周清辉,他似乎能感觉到什么。
这样也挺好,至少钟悦山身边有人陪,总比像他一样在每个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夜里翻来覆煎熬着过日子要好。
等再过完半个学期毕了业,他就能彻底告别高中生活,彻底不再出现在钟悦山的眼前,也再不用有意无意地在长长的队伍里追寻他的身影,不用被时不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钟悦山这个名字吸引。
然后毕业那天一定要好好跟林尧海告别,说:“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日后找不到人喝酒的时候,只要你愿意找我,我都可以慢慢学着喝”
拍拍周清辉的肩膀说:“那么,以后钟悦山就拜托你了”
他觉得他毕业那天不会去跟钟悦山道别,因为他想不出能跟他说什么,也没法想象再次单独见面的场景。
他这两个月练习着把“悦山”改口称为“钟悦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不小心遇上了不至于过于紧张而叫错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