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贺兰缁神色带喜地来见随义八,不仅命人摆上好菜,还自带了壶好酒。
席间,贺兰缁多次给随义八进酒,一副盛情款待的模样。
随义八拿着筷箸,却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贺兰缁端酒敬道:“与兄台相识多日,还不知兄台姓名。”
随义八回敬,说道:“在下巴萧。”
“原来是巴兄弟。”贺兰缁笑道,“贺兰听巴兄许多真知灼见,受益匪浅,近日已将领焰山庄攻下,这都多亏了巴兄相助。因此一事,那人总算愿多看我一眼。”
随义八道:“何人?”
贺兰缁摇头,转了话题:“巴兄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寒山寺正是用人之际,若你答应入我门下,我定将你奉之为上宾。那领焰山庄仇一铃终归是个女子,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你跟着她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只要你答应助我,这寒山寺任你差遣。”
“此话当真?”随义八一喜,随即又露出惋惜的神色,“仇姑娘对我有恩,她虽难成大事,我如此行为,岂不是忘恩负义?”
贺兰缁一笑:“你既已将领焰山庄诸事告知于我,便已是背叛了她,你以为她若知道了真相,还会原谅你吗?”
随义八握拳锤桌,露出痛色,说道:“仇姑娘虽是女子,却杀伐果决,她若知道我背叛了山庄,定不会饶我性命,是我有负于她。”
贺兰缁见说动了随义八,愈发欣喜,连忙再劝:“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日你若登武林至尊之位,受万人崇拜,谁又敢提你昔日之败?”
随义八沉重地点点头:“贺兰兄言之有理,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好!”
贺兰缁一时欢喜,又多喝了几杯,随义八本也是好酒之人,自然放开了肚子喝,何况这贺兰缁出手的确大方,这般好酒都舍得拿出来劝他,不喝白不喝。
于是二人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那贺兰缁酒量不好,又喝得太过,不多时竟靠倒在随义八的肩上,双眼迷蒙地望着他:“巴兄,我总觉得……觉得你像极了一人。”
随义八自称千杯不醉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刻便是有些头晕,四肢不听使唤,但理智还清醒的很,他听到贺兰缁的话,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我也觉得你像一个人,一个看的就讨厌的人。”
贺兰缁当然没有那人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资本,但他容颜不俗,放眼整个江湖中,也是风姿翩翩的美男子,况且他别抱琵琶的模样,还有一分女气。
那贺兰缁听到“讨厌”二字,脸上立时露出受伤的神色,他双臂揽住随义八的肩,瘪着嘴道:“不可以讨厌我……不可以……”话说着间,突然按住随义八的后脑勺对着他的嘴猛地亲了下去。
“……”随义八瞠目结舌,随即反应过来猛然将他推开,连连“呸”了几声,用手背擦嘴,一边骂道,“坊间流言果不是谣传,你们寒山寺的是一群死断袖,尤其是你!”
那贺兰缁虽是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感觉到随义八在骂他,他皱起眉抓住随义八擦嘴的手背用力捏在手里,另一手按住随义八的肩猛然将他按倒在桌案上,酒壶倾倒,酒水汩汩流出。
随义八见贺兰缁压下来,脑中蓦地闪过几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他想起自己曾做的那许多荒唐梦,想着自己也是个死断袖,居然心心念念着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最终还差点死在那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