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染抬手制止了燕河的话语,他正细听屋中声响,初时听到山主迁怒罗七对他疾言厉色辱骂,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到了最后,华不染脸色铁青,气得拂袖而去。
燕河望着花坛主气愤而去,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
原来屋中,气到失去理智的山主正将罗七抵在窗台上惩罚。
那一扇朱窗外,是东院毗邻山主卧房的一处园子,其中栽种奇花异草,纤竹苍松,还有一座依水而建的亭台,以供山主闲来观赏,是以外人并不得见。
华不染跋山涉水归来,风尘仆仆未曾洗净,却在东院吃了一肚子气,他气急败坏地去了北院,问过庄中仆役,知道白芷霜落居在此,特意前来。
北院中。
“何事让你这般气恼?”
白芷霜正用刻刀修饰着桌上嵌在木桩里的一枚暗器的花纹,抬眼看见华不染为纸鸢所引,怒气冲冲进来,不由问道。
“还有什么,还不是你那好师弟!”
“我师弟?”白芷霜疑惑不解,“你不是才从都城回来,怎会遇到他?莫非你绕道去了武林盟?”
听白芷霜这样问,华不染便知白芷霜根本不知罗七之事。一时不知该不该将真相告知于他。
见华不染不说话,又见他衣襟上有血迹,白芷霜不禁讶异:“怎么,你与他交过手,他伤了你?”
华不染呸了一声,嗤道:“凭他也想伤我?”随即又再问了一句,“你是当真不知罗七之事?”
“罗七?”白芷霜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联想到近日庄里庄外对此人与山主之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不禁摇头道,“此乃山主私事,你我不该过问。”
华不染登时拔高了音量,叉腰道:“那你是知道他缠着山主不放了?你身为四大坛主之一,对此事不稍加劝阻,竟任其一发不可收拾。你说你是不是失责?”
“这种事怎么劝阻,若你能够劝阻,今日也不会到这来了。”白芷霜无奈道。
“无论如何,得寻个机会将这罗七杀了!”
白芷霜摇头苦笑,这华不染不愧是翻脸阎王,杀人全凭一时喜怒。
白芷霜道:“花坛主此番归来,可带回来什么消息?”
“坏了!”华不染闻言突然拍手跺脚,“这罗七果然坏事,害得我正事都忘了!”
“怎么了?”
“我已查明,韩王未死,当初朝中传回的消息皆是故布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