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能不能给口水喝。”路审言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证明他真的渴。
“楼下五米就是超市,矿泉水打折卖,管够。”太了解他了,喝完水就该赖着轻易不走了,所以明朗并没有给他倒水的打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明老师这么烦我么,是不是要装个可怜什么的,这要换以前,路审言绝对装小白兔带撒娇的,明老师总会心软的。这会儿,路审言思考了一番决定还是算了,于是直接无视了明老师的不满:“没事,我好像还能忍一会儿。你忙你的。”说完又舔了舔嘴唇。
没事你一个劲儿地舔个萝卜啊,再说了,你一个大活人坐这儿我忙个萝卜啊!
见他没动弹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变,路审言赶紧笑笑说:“还没吃饭吧,你以前熬了夜就要睡一天,醒来到处胡乱找东西吃。赶紧换衣服,带你吃饭去。”
明朗白了他一眼:“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说完肚子竟然很不配合地抗议起来,这么不配合么,难怪前两天看到个细思极恐的观点,大脑给人制造了是人在控制身体和思想的错觉,让人误以为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这会儿我为什么要想这个?明朗脑袋里一排问号。
路审言看着他继续笑:“反正你也要吃,一起吧,当给我接风了。”说完又小声地说:“求你了。再说,你车还在院里呢。”
忘了这回事了,车确实在院里,医院里。
趁着他不知所措还没拒绝的当口,路审言果断起身,“楼下等你,十分钟下来啊。”说完看了看他那厚得不能再厚的浴袍,“怎么还是大夏天的裹这么厚,又想当蚕宝宝,就不怕中暑么。”人已经到了门口还回头故意似的补了句:“记得出来啊,死等。”
明朗听前一句就要回嘴,等他后一句出来,又忘了要说什么。
“记得出来啊,死等。”一样的字眼,一样的口气,转眼却是此去经年,时钟抛转了光阴,流年把底色暗换,年少青涩换成了半熟不熟,无话不说换成了言不由衷。那些不经意间住在心里的曾经,今时今日,如沉渣泛起,竟然有些仓皇、陌生,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