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想干不是她决定,她必须找我。能主动跟我说话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林青飒自信地微笑着,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主动找一个成年男性更恐怖,所以她八成会忍耐。”

白川浩忽然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那个女孩,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牢笼里,要不时面对可怕的怪物。逃路是有,但是必须打过比那些怪物还要危险可怖的魔鬼。

白川浩想到的,都是以安慰鼓励为主的温柔方法。林青飒这种,听起来,确实也是在帮她,但是,却让白川浩觉得,不太能接受,有一些……太狠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白川浩感觉林青飒的笑容,都带着让人瑟瑟发抖的寒意。

白川浩吞了吞唾液,说:“突然感觉你的心,真……”

林青飒活泼地说:“真善良?我也这么觉得。”

白川浩:“……”

林青飒似懂读心术,说:“觉得这样痛苦的话,反正也就忍受两年时间。两年后我就没有义务去管了。”

白川浩:“……”

你还想让她当两年组长啊。

“这就好像‘物竞择天’,不能适应环境的都会被淘汰,不想被淘汰只能强迫自己去适应。为了让她去适应,所以我创造了这样一个新环境,我就是……” 林青飒眼睛发出正义光芒,看向白川浩,“天使。”

你分明是恶魔!

白川浩腹诽着。

那个女生,即使不恐男,也会恐林青飒吧。

“逃避不掉就克服,克服不掉就逃避。她逃避不掉,除非下一秒男同胞们真的都灭绝。”林青飒道,“她妈妈的性别观已经很难改变。但是她还没有。中学正是建立、发展性别观的时候,三观都还有很强的可塑性,还是有很大可能改变。”

林青飒怎么一副一定要改变她的样子?当上班主任的人,会自动特别爱管事吗?那个孩子的心理问题,并不是靠喝几碗鸡汤和强迫,就能立马解决吧?心理,教育,都是细水长流的活儿。白川浩不懂。反正,自己不可能阻止这位我行我素的班主任,就默默祈祷这方法真的会有正面效果吧。

这一周,体育课开始月末运动会开幕式的方阵训练。决定好口号的班,可以喊着口号练习。没决定好的,就先练习“一二一”队伍整齐度。

“到时候踩着音乐的节奏走。”白川浩说,“听不出来节奏的话,用余光看你周围的人。别扭头,用余光。”

白川浩点手机放音乐。多“洗脑”几次也许他们就熟悉了。方阵走过,口号一般是让嗓门大的学生领喊。然而,他喊后,却和全班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全班人的声音软绵绵的,还没他一个人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