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耸了耸肩当没听见,下了课又趴过来李迟彬这边:“彬哥,您这是跟你哥认亲了?你们终于阖家团圆了?”

“我妈/逼的,又不是我想。”李迟彬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圆润的哈欠。

何嘉见李迟彬急着睡觉不想跟自己说话,就顺着他说了两句;“行行行,你妈/逼的,你妈/逼的行了吧。”

李迟彬趴在桌子上头枕着右胳膊连抬都没抬,掀起一本儿五三照着何嘉头上来了一下。

远处悬在地平线上的斜阳终于在下课铃声鸣起的那一刹跌入无涯的楼宇丛中,夕阳所触之处,绯红化作轻烟袅袅穿过穹宇。

有风轻轻把天上的云撕扯成薄薄几片,可怜巴巴地浮在绯红之上。操场上飘来几片碎碎的笑声与尖叫,交织成清脆悦耳的黄昏时刻。

李迟彬收拾好书包没上李津止班里去找他,直接去了田径场,他知道李津止就算没有人带队晚练也会自己去操场上跑两圈儿,他训练就没落下过。

“呦,弟弟啊,找李津止?”孙帆远远地见李迟彬往这边来了,停了脚边的足球,冲他打了个招呼。

“孙哥,他人呢?”李迟彬冲孙帆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跟孙帆一个社团的,有时候一块儿出活动,关系还算融洽。

孙帆则跟李津止同班同学,平时跟李津止走的挺近,但也没见李津止给他露过什么好脸色,大抵是李津止不好相处。

“喏,跑的那个。”孙帆朝主席台下边儿一阵模糊的影子扬了扬下巴,不出所料,李津止果然在跑步。

“几圈儿啦?”李迟彬给孙帆递过去一瓶刚在小卖铺买好的百岁山。孙帆道了谢,答他:“还有三千,你先座台子上歇歇?”

“好了。”李津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主席台那边跑过来了,估计是看见李迟彬跟孙帆说话了。

他这会儿气息还有点儿不稳,脖子上挂了一圈细密的汗,额头上束了黑色运动发带吸汗,刘海被风吹得翻了圈儿,挂在发带外头。李津止一把掀了发带,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脸,从孙帆手里抽走那瓶百岁山,朝李迟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