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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李迟彬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发现李津止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李津止解释到:“提前一周要到学校准备好东西,他们有orientation week。”

“顺便去找一下医生?”李迟彬不像是质问,倒像是随口说出。

“是的。”李津止顿了一下,也仅仅是顿了一下就马上承认,似乎对李迟彬知道早就有所准备。

“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我以为你需要我陪着你。”

“我一个人就行。”李津止还是坚持己见。

“但是我……”

“我不想让你看见,”李津止扭过头去:“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心烦意乱焦虑不堪的样子。”

“我会让你心烦意乱吗?”

“你是我心烦意乱的根源。”

李迟彬就不再说话,直到李津止轻声说:

“小迟,我要撑不下去了。”

李迟彬看着李津止埋在金色黄昏里的小半张脸,突然感觉非常悲伤,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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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津止走的那天,只有李迟彬去机场送他,天气像沾满了铁锈的一把刺刀那样昏黄,难得雨后,也不过于闷热,反倒有一种清朗。

李迟彬低头拉着李津止的行李,跟在李津止身后,听着机场内机械的女广播员一遍遍地播报飞行航班,念到李津止机票上的场次,李津止回过头来看着李迟彬。

两个人对面咫尺,却相隔了万千沟壑山河那样于山巅遥望。李津止弯下腰去抚摸李迟彬的软发,捋起他的刘海让他抬起头,俯身贴上李迟彬微红的鼻尖,用极轻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