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关律回来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三个人又一块儿去酒店楼下吃了顿夜宵,就准备回市里了。
“我在这边儿盯一段儿吧,您一会儿先回公司。”贺宁主动提出要留下。
“改天我再让人来吧,这儿等完事儿估计还得不少时间。”关律也怕贺宁不熟悉这边儿的新工程,毕竟贺宁不负责这边,自己也没把合同交给他。
“不用,这边负责人我认识,晚上我们还要一块儿聚一顿打打扑克,完事儿让他把合同传给我得了。我在公司的活儿你可以交给na。”
贺宁说的负责人就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那一拨人里的,而na是关律的二把手,基本是接替贺宁工作的。
“打扑克?那行。”关律也没废话,有人替他操心那更好。
“上楼收拾收拾走了。”关律抽走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好,拍了拍齐昭然的肩膀。
齐昭然把最后一串樱桃塞嘴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边吃边哒哒地趿着鞋上楼了。
“关总您认路吗?我看这山路不太好走,这地儿太偏。”贺宁把车钥匙那给关律的时候顿了一下:“要不明天再走?”
“都收拾好了,明天他还上课。”关律从贺宁手里抽走钥匙开了锁。
“进。”关律朝车窗外的齐昭然侧了侧头,示意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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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漆黑。
齐昭然坐在副驾驶上,开着半面窗户,看见连绵不绝的峰峦,像坐在夜的边缘,夜风填满了车子,粗鲁地亲吻齐昭然的发迹。
黑夜的尽头像是一片灿烂星光,身边的人像是随风而去的薄梦。
“不冷?”关律稍微关上了一点车窗。
“不。”齐昭然又把窗子按下来。关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