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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知道逃避无用,自己面对时先生的指责也好,对于关律的家庭也好,或者是前妻与孩子,齐昭然都没有介意或者有压力的意思。

到现在他知道一直压抑自己的心情无非是害怕。

“先回去躺着,你一身汗。”关律冲完药剂才发现齐昭然在门口站着,半扶住他的肩膀让他回床上,端来冲剂与胶囊一勺一勺地喂他。

“这个一天两次,冲剂是三次。”关律低头阅读说明书上细若蚊蝇的字体,重点地看了副作用。

齐昭然张嘴欲言,又觉得喉咙疼痛若割,关律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粥在锅里煮着,马上好。”

齐昭然便不再做声,就这样抬头默默地看他,眼睛如清澈的湖水,关律想吻他,又怕抑制不住自己想占有他的心情,最终低了低头:

“我去看看火。”

齐昭然高烧退下来一点,但也没完全好,只能喝粥,关律心疼他,在咸粥里加了煮的软糯的鸡肉丝,齐昭然虽又难受又嗓子肿痛,胃口却不减,连着喝了三碗。

关律坐在他床头的一张小马扎上,和他讲无聊的话题,有时候是国家军政,有时候是异国游历,齐昭然统统插不上话,嗓子干疼,只缄默不言,没一会儿就听得昏沉若睡。

关律拉上窗帘让室内重新变得昏暗,收拾了收拾齐昭然堆在桌面忘记放回箱子的u盘和杂志,眼神一会儿复杂一会儿清明,再去量齐昭然的体温已经正常了,只是还在睡觉。

关律就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齐昭然,想了很多,从前也好,往后也好,但他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不愿意让齐昭然说要分开,不愿意让他齐昭然自己一个人发着高烧去挂水,不愿意让齐昭然遇到更好的人。

不愿意让齐昭然离开他方寸。

自己临时接到贺宁电话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临市,就在厨房帮齐昭然温了饭放在保温盒里,轻声下了楼打方向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