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苍“啐”了一声:“你顶多当个小人,狗鸡。”
两人闷头干了半天,终于凿出长长的一小半,贺苍上去试了试,踩得还算稳,没有白费功夫。
不过再往上面,卓然的脚不方便,只能靠贺苍一个人。
这活儿不累,但是磨人,机械重复,考验耐心。卓然坐地上瞅着贺苍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内心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竟隐隐有些感动。
意识到这层,他感觉这想法有点好笑,低下头移开视线,就着贺苍摔下时带着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心神缓了缓,又抬头问穴壁上的贺苍:“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了,你喝。”
“嘿,你干这么久都不带累的吗?”
“我是觉得,”贺苍说,“你从开始到现在,嘴就没闲着,应该比我更需要这瓶水。”
贺苍越凿越高,声音已经有些空旷,但还是能感觉出带着笑意。
卓然无视他的揶揄,毫不客气地又喝一口,惬意道:“懂我。”
见贺苍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知我者......对了,你叫什么?”
贺苍:“......”
听卓然这么问,他也是才反应过来,俩人都有够迟钝,待一起大半天,愣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贺苍,苍天的苍。”
“记下了。”
“我叫卓然,苍然的然。”
贺苍闻言嗤笑一声:“你这人。”
“嗨,”卓然坐在地上抱着矿泉水,一脸悠闲,“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这么有缘,聊点哲学吧。”
“哲学?”贺苍远远“啧”了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还关心哲学。”
“那可不,纯爷们儿谁不关心?”
贺苍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心想你一个初一的小屁孩儿还关心起哲学来了,但还是接道:“哲学,今天,明天,永远?”
“噗。”
卓然顿时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厉害,要不是脚疼,就差在地上打滚。
贺苍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但因为爬的很高,也不敢转身,只能加重语气闷头道:“笑个屁!我说的不对吗狗鸡?”
“对对对,”卓然上气不接下气,很久之后才缓过来,感觉无比有趣,“我发现你这个人这么正呢?”
“哪有你正,都聊起哲学来了。”
贺苍不说还好,一说卓然又是一通爆笑。
“草!”贺苍被他笑的炸毛,“你他妈是有什么毛病?”
“没没没,”卓然笑的花枝乱颤,“哲学好,哲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