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坐在画架前继续那副几经周折的画像,已到了最后上色的阶段,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完成。他眼角余光瞥见顾鸣靠近,便头也不回的警告,“再捣乱就不画了。”
顾鸣按捺着持续加速的心跳,走近他身边盘腿坐下,规规矩矩仰头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晚点再问。”沈言专注在笔墨纸上,话说得冷酷无情,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现在问。”
“画不要了?”
“要!可也得问!”
沈言心软无奈的停下笔转头,“问吧。”
顾鸣起身跨坐在沈言腿上,两手捧住他的脸,“你得保证诚实、坦诚、并真诚的回答。”
沈言不知他搞什么花样,只忍笑配合,“我保证。”
“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啊?”
“自己说的话,好好想想。”
沈言花了快一分钟才想起原话出处,却没反应过来顾鸣真正想问什么,“嗯,不是。”
“那是什么?”
“......”沈言沉默起来,像是觉得为难、又像在故意吊人胃口。
顾鸣等得心焦,驱身前移寸许、摆出色诱姿态,“快说。”
身下某处抵到一处,沈言举手投降,“跟你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
顾鸣不由得手指轻颤,沈言偏头往他手心里亲了亲。
“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
像有根紧绷的弦在脑中断开,顾鸣低声问道,“你......怎么不说?”
沈言迟疑片刻,“不敢。”
心脏不断紧缩,一股无名怒火抢先冲上头脑——他们竟白白错过六年!理智层面,顾鸣当然明白即便在高中时把暗恋挑明也不见得能有好结果。可他一向容易在沈言面前缺乏理智,更不会有人能坐在男友大腿上讲理智。
什么理智?去他妈的理智!
顾鸣说不出话,只捧着沈言的脸吻下去,半是情切交缠、半是凶狠撕咬。沈言没料到顾鸣的情绪转变,只纵容着发挥吻技试图安抚。岂知顾鸣发起狠来在沈言唇上咬了一口,喘着气将他退开,“还他妈一声不吭就走了!”
“.......”沈言唇上冒出的血迹,心酸又好笑的看着顾鸣,“怎么还能为这个生气,你不也没说?”
顾鸣登时哑口,气闷片刻后道,“可我说了你也没说,都这么久了!”
沈言委屈,“说了你又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