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对Eva说:“是我福气好。”
邓朝一拿了一杯香槟冲他走过来,请他去跳舞,用脚尖给他划了一个圆。他也不是公主,笨拙地去学习舞步,踩到过邓朝一的脚。他连忙说对不起,邓朝一说,你和我之间,用不着说对不起。
“邓朝一,你知不知道萨冈?”方绪问他,“他说,我们是那类人,跳舞的人。”
邓朝一搂住方绪的腰,转了个不完美的圈。方绪的眼睛被灯光直射了一下,眼前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Eva跟他说邓朝一在你们这一届的高考誓师大会结束后,偷偷溜进体育馆,然后被级长抓住。他回来高兴地我们说,他跟你一起跳过舞了。
在方绪的人生里,他的爸爸给了他坚硬的父爱,老师同学给了他最微弱的友爱,但只有邓朝一给了他最贴近母爱,最不可名状的爱,所以他是特殊的,是他在实验报告里测定不出来的。
人生是不停在写的隐喻,他也终于和多年前的自己,在这短暂的空白里,遥遥相望。
方绪踮起脚尖,在邓朝一耳边轻轻地说:“邓朝一,我好像真的有麻烦了。”
嘴唇擦过耳朵,最后被周围的喧嚣尖叫声覆盖,是Freddy换了衣服进了会唱。邓朝一没有听见方绪在说什么,问了一句“什么”。
方绪看着邓朝一的眼睛,他眼珠子的颜色比他的要深,他在心里下了一个比较艰难的决定。
什么死亡五月,归根结底,都是我爱你。
第24章
晚上离开会场之前,Freddy请方绪去喝了一杯酒,方绪对他很有好感。像Freddy一类的人,方绪所指的范围仅限于成绩,在生活中一般都较为枯燥无聊,但是Freddy居然能跟他在侃侃而谈之后给他大肆炫耀他今年去奥克兰跳了伞,去格鲁吉亚爬了山。
回到家的时候,方绪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里面的衬衫规规矩矩地扣好。因为邓朝一总是说他驼背,所以他现在很注意自己的身形,希望不要弯得太厉害。
邓朝一问他:“你要先去洗澡吗?”
方绪抬头看看钟,回答说:“还早,我去书房坐一会,洗澡了容易困。”
“那我先去洗。”
看着邓朝一轻车熟路往楼上走去,他进了一楼的书房。他打开笔电,里面躺着一封邮件,是之前教授截下来的那一封,方绪看了这封邮件不下十次,只能说对方很了解他。里面内涵了他学位费用交易记录,他父亲新闻的集合,他上一次捐赠给理工院的干涉仪的文件,还有他和邓朝一在车内的亲吻照。他请人查过对方的IP,可是显示是在中东。
邓朝一千万不能卷进来。
他有点无从下手,只能对着屏幕上的邮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