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很爽快地答应了帮忙,没过多久之后就给魏峦回了电话。
“这个杜心怡,是不是以前跟你好过的那个?”表舅不像魏峦一样遮遮掩掩的,直截了当就问出了口。魏峦也没再瞒着:“对,是她。我那天听说她去世了,都不敢相信……还说她结婚了?”
“是结婚了,人也确实不在了。”表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她的死亡证明是三年前的二月开出来的,结婚证是她死之前两个多月才办的。等于说,她结婚之后两个多月就死了。”
魏峦心里凉了半截。这两个疑惑是解决了,可现在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但还没等魏峦开口问,表舅就开口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觉得奇怪吧?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杜心怡的丈夫叫范予歌,也是你们财经大学的。但是他比你还小了一岁,比杜心怡就小了两岁。”
魏峦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表舅说的“奇怪”是指什么。和自己分手的时候杜心怡是大四,周岁二十一岁,这样算来这个范予歌当时应该是十九岁。而按照他们领结婚证的时间来计算,这个范予歌当时顶多也就是二十岁。
二十岁的男性并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们的结婚证是怎么领的?
“现在还能查到他们是怎么领的结婚证吗?”魏峦问。表舅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查不到的。现在结婚率一直在降,民政局巴不得年轻人来领证,稍微走点关系、花点钱就能给不够年龄的小孩领证了。我们市还算好的,下面那些地方,就连未成年也能办。”
魏峦眉头紧锁着,顿了一下又问:“那……杜心怡到底怎么死的?死亡证明有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表舅的声音听上去沉了一些。“她是在医院死的。难产大出血,没抢救过来。”
魏峦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都木了。
“难、难产??她怀孕了???”
魏峦声音都变了。表舅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是怀孕了。估计就是因为怀孕了,那男的才急急忙忙跟她领证了吧——唉,人都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你现在什么前途没有,什么女人没有?这杜心怡再怎么好,现在的你也能谈一个更好的。”
魏峦含糊了几声,浑浑噩噩地挂掉了电话,脑子里一直转不过来。表舅最后那样宽慰他,是觉得杜心怡一定是在跟魏峦谈恋爱的时候给魏峦戴了绿帽子,不然不至于魏峦才出国没到一年,杜心怡就已经结了婚、又难产而死了。魏峦从小就是要面子的,自然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