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在范薇薇吃着冰激凌的时候对范予歌说:“其实你知道杜心怡是因为痛经很严重,才不太吃冰的东西吧?”
范予歌闻言朝他看了过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议论我妻子的隐私。”
魏峦看着他,神色不变道:“真正不明白的是我。你也是财大的,虽然比我低一届,比杜心怡低两届,但你不可能不知道杜心怡在学校的时候……不,不光是在学校的时候,她从来都只有一任男朋友,而那个男朋友并不是你。”
“所以我不太明白。一个显然并不怎么了解杜心怡的人,怎么会最后和她结了婚?”
顾及到范薇薇还在旁边,魏峦这话说得声音不大,而且听上去语调很轻快,不知情的人绝不会想到他是在跟范予歌说这么剑拔弩张、明枪暗箭的话题。范薇薇吃得很开心,小嘴周围一圈的奶油,完全没在听他们说话,而且就算听了也大概率是完全听不懂。
而范予歌,在魏峦挑衅的逼视下他也始终没有转开视线。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范予歌用依旧温和的语调轻柔道:“你可能是误解了什么。”
“心怡的确很喜欢吃冰激凌,但她并没有克制自己吃,因为在怀孕的时候她的牙病犯得很严重。”
魏峦的表情微微一僵,而范予歌仍旧很平静。
“医生说,龋齿是正常的妊娠反应,给她开了药,但是她没敢吃,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怀孕前期她本来就营养不良,人非常瘦,又因为牙疼不愿意吃东西,每天只能喝汤。吃冰激凌可以缓解牙痛,所以怀孕的时候,她吃了非常多的冰激凌。”
范予歌淡淡地笑了,侧过脸去看了身边一边踢着两条小腿一边吃冰激凌的范薇薇,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令人动容的温柔。魏峦这才发现范予歌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侧脸上有个浅浅的梨涡。他之前在资料上见过范予歌的证件照,照得很不起眼,但现在面对面坐着魏峦才发现,范予歌不□□质温润、有亲和力,长相也可以用英俊来形容。
更重要的是,哪怕在魏峦这样的挑衅之下,范予歌也没有任何态度上的变化,仍然是那么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让魏峦觉得自己连出几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全身都被缠绕上了一种用错力道的难受。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用错力道而难受,还是因为听到了杜心怡死前的状况而难受。
怎么能在这么个小白脸面前认怂呢!魏峦在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两句,然后定了定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她受苦了。怎么会营养不良呢?那时候你没有陪在她身边吗?还是说……”
魏峦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一副煞有其事的语气对范予歌说:“你当时忙着处理你们结婚领证的事,没工夫去照顾她?毕竟你那时候可没到能结婚的年纪啊。你又不是本市人,在这儿活动不了什么关系,要办这么个事儿,应该还挺费工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