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对他掉以轻心,他被迅速运回了落城区的医疗中心,接受了隔离治疗。
金钦没有拥有签字权的亲属,而他本人的生命也比他本人意愿重要得多,军部为此成立了医疗专组,不同的治疗方案像雪花一样从办公室飘向病房。
目前来讲,替换一部分器官能延缓他的死亡,但在见到毒素的真面目前,除非将他的肉体全部换过一遍,否则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奥河在东线的任务结束前,“不慎”伤到了手臂里的复杂神经,不得不回到第八实验室进行主骨骼的修复。
他在报到后,到金钦的房间外远远地看了眼。他甚至没能靠得很近,只能借助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模糊地透过玻璃看了眼躺着的金钦。
他把自己的情绪磨得很钝,压在头脑里的全是理智认为更重要的事,比如权限不够。他知道金钦中毒,但不能来;他与金钦是一个屋檐下、一张床上的亲密关系,可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他们之间就是云泥之别。
奥河出神间,听见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转头去看,眼前的女人高贵优雅,与金钦并不太像,但冥冥中,他知道这应该是金钦的母亲。
他向金钦的母亲点了一下头:“你好,我是奥河。”
“是R24吗?”金觅说完就皱了一下眉,“我不太懂,这样称呼你是否冒犯。”
“没有关系。”
奥河往金钦的方向看了眼:“您来看他?”
金觅笑着点了下头,她笑起来时,和金钦相像的地方就全都不见了。因为金钦不会这样笑,起码不会为了让别人更舒服而笑。
她拢了一下头发,肘尖带起了些微的摩擦声和暧昧的香味:“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
不知这对母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奥河勾起唇角当作笑过,注意力又回到了房间里。他没再继续关注金钦了,而是想一些也许能成的办法,进去看一看他。
而金钦的母亲显然非常了解他,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来说金钦非常虚弱,并不适合见任何人。
金钦中毒的事被军部瞒得滴水不漏,也得益于他早就卸下了首席科学家的身份,不用出现在公众面前,让军部少消耗了许多因为解释而废掉的脑细胞。
即使早就料到会被拒绝,但真正听到不能探望的话,金觅看起来还是有点伤心。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把手提包放在走廊的椅子上,走到金钦病房门口,踮起脚尖往里看了会儿。
不知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什么。
过了片刻,她向奥河欠了欠身,提起包,沿着走廊走远了。
奥河的目光跟着她的背影走了一会儿,等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一个女声从他身后的逃生门鬼鬼祟祟地传出来:“走了?”
他回头去看,是简柯。有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同事,他“嗯”了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