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钦还睡着,奥河看了他一眼,顺手帮他把被子往下巴底下塞了塞:“怕什么,等到最终谈判的时候,金钦可是个大大的人形筹码。”
A2被他噎了一下,又想骂他,又觉得不无道理,他干脆坐在床边,熟练地伸手要了支烟:“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里卡的夏天奇妙,隔几年,就有那么一个夏天,白天太阳能烤干地上的一切生物,到了傍晚就开始电闪雷鸣,痛痛快快下一夜雨,再在天亮后,等太阳晒走所有水分。
医生来过,对着N99和奥河臭骂一顿,原来金钦现在虽然是睡着,但确实是N99用多了剂量。
N99自觉理不亏,还是被迫搬出了他和奥河共享几个月的宿舍。他爱买各式小玩意儿,等他咒骂着说一件都不留给奥河,搬走所有东西后,本来拥挤的宿舍瞬间空出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像是习惯,奥河仍然坐在剩给自己的三分之一里。
他在等待的几个小时中,飞快地爱上了触摸金钦,摸他的锁骨、手背,摸他的耳垂、鼻尖,也摸他的头发和嘴唇,好像只有这么触碰着,他才能时不时感觉到金钦。
也只能是时不时,他还得时时刻刻去探金钦的鼻息,在金钦脖侧挨挨,再贴着他的胸膛听听心脏跳动的声音。
忙来忙去,他都累了。
和金钦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极累的事,从一开始累到现在,都死过一遭,奥河还是没能习惯这种累。
他时常羡慕报纸里,婚纱配西服的陆平锦和沈等则,也能收到来自边境的信,镕不愿意写字,蒋辽源便代笔写下一些活跃的词。
还有车传,没想到车传也是个神经病,居然去定制了巴琼的等身抱枕、等身玩偶、等身充气娃娃,扬言到了下辈子都不愁用。
所有人都走成了一条射线,只有奥河和金钦,还在你来我往地杀来杀去。
“你没意思。”奥河在金钦脸上戳了一下。
戳一下还不够,他拿两根手指掂量了一下金钦脸颊上的肉。从见面起,他就想说,金钦太瘦了,几乎只剩下骨架子,囚服再宽大些,别人可能要以为他是个晾衣杆。
“你是个晾衣杆。”
“你是个丑东西。”
空气都沉默下来,不清醒时的亲昵,被清醒后的明白敲得稀烂。
奥河还盘着腿,手也在空中悬着,此刻就有点尴尬。他摸了下鼻子,嗓子里黏黏糊糊地说:“你醒了。”
“N99本事大了,连我都敢捅。”
“他一直都是这样。”
别说N99了,奥河垂头丧气地想。
说说我吧,问问我吧,他有些期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