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被盯得毛骨悚然，古怪地四下看看，试图再次交涉：“问你们话呢。”

寂静依旧，但这次，前排的沈程说话了，他问：“苏老师，您下学期不教我们了吗？”

苏蘅愣了愣：“你听谁说的？”

沈程没有回答，长久的安静后，班上响起了细微而轻弱的声音，三三两两地：

“是因为我们太差了吗？”

“我们下学期一定好好学习，不惹您生气。”

“是啊，我们好好听讲，再也不捣乱了。”

“我们以后都努力进步，再也不跟您讨价还价了。”

此起彼伏的呼声渐大，苏蘅怔在原地，突然泛起如鲠在喉的难过，他听到抄作业的人在保证以后好好写作业，听到上课睡觉的人在保证以后听讲不再走神，听到爱追跑打斗的人在保证以后安稳读书。

所有人都在挽留他，想尽办法，不遗余力。

有几个女孩哭了，她们说：

“您罚我们也没事，您别不教我们就行。”

“我们其实都特喜欢您。”

放学的铃声响起。

在无边的压抑里，苏蘅垂着眼眸，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泛起上心间，他的大脑空白，手足无措。

直到有人敲了敲门。秦微站在门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