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响起拖拉椅子的声音:“差不多得了,你晃得我头晕。“是秦云峰,也就只有他仗着和容心的室友关系,敢这种口气讲话,“过来坐会儿。”
容心走过来,椅子很轻动了动:“你的分配下来了么?”
“下了!”不用看秦云峰的表情,光听这几个字,都能脑补出他那股子傲劲,他是优秀的,不存在炫耀,“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总队。”
令人羡慕的起点。
一阵沉默,大约十几秒,有人开口,还是秦云峰:“你那个……朋友……”
容心慢了一拍,回想起来:“他叫段炼。”
秦云峰有点不满容心念他名字的样子,努努嘴:“你待他挺好的……”
“他是我朋友。”
说不上来是哪儿古怪,秦云峰觉得,容心太把这个叫段炼的小子当回事了,故意装吃味儿:“我也是你朋友,我们俩睡一起两年,怎么不见你和我看电影?”
容心应该是别扭了:“别闹,什么睡不睡的……”然后就听不到他讲话了。
倒是秦云峰叽叽喳喳,缠着容心不放:“我哪儿闹了!不管!下回,我们也去看场电影!”
段炼摘掉耳机,握紧拳头。
他没有走很远,来到一个花坛边坐下,从工装裤的裤兜里掏出一本皮面的小本子,翻到抬头注明关系的那页,在室友那栏底下,用红色的原子笔,记录下一个刺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