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吕祺都累了,先前跟着跑一点不觉得,静下来才觉自己缺乏锻炼、体力不支。吴于义仍牵着吕祺的手,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问:“是不是体验感很不错?”
吕祺点头道,这时才察觉与吴于义双手的交握分外显眼,先前灯光暗淡又被剧情场景吸引,虽心里有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没再注意。此刻慌乱感又回来了,吕祺犹豫片刻,轻轻抽了抽手,却没有。吕祺便紧张起来,甚至微微冒汗,不知如何是好。
吴于义好似一点不在意,紧紧抓着吕祺的手,开始讲起前半场的女巫房间和一些浸入式话剧独有的细节。吕祺没仔细听,只不停感受到来自右手的灼热温度。那时,如若他认真听的话,其实能发现吴于义话讲得磕磕绊绊,似根本没把注意力集中在话语措词上。
就像后来吴于义回忆他们第一次牵手时,他说当时自己紧张得要命,又要讲些什么来试图转移吕祺注意力缓解气氛,又要不停劝慰自己不要慌张、不要手心冒汗,说自己表现的太傻了,很丢脸。吕祺听完,只轻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吴于义的手比吕祺大了些,手指修长,掌心宽厚。两人这一牵竟是牵了一整场,直至散场已经过了零点,出了门吴于义才松开了手,让吕祺顿时有一阵空落感。吕祺把手握成拳,塞进了口袋里,手心还有残留的热度。
回到家里,吕祺满脑子都是吴于义传递给他的温度,一晚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着。
吕祺已经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了,不得不正视自己对吴于义无端的好感。与多年前一样,但又不完全相同,至少他已经不是年少时的盲懂无知、情难自控。是的,吕祺他可以选择克制,用成年人的理性来克制住这份感觉,不至于再重蹈覆辙。
时隔多年,吕祺竟还会对另一个人生出喜欢这种情绪,像十六岁那年一样,生出不敢言喻的心猿意马。想到自己和吴于义相差五岁,吕祺又油然而生一份不可名状的羞耻感。
这事吕祺后来多年都没跟吴于义提起,由着吴于义以为,是他先对吕祺一见倾心然后明里暗里的粘上来。吕祺也不是仗着这点想要感情勒索,就是单纯的羞于启齿。
第六章 难以根治
这份感情彷如蒸水一般,不温不火,缓慢烧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吕祺选择降低火候,却不断然拿走,他到底还是做不到舍得,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是个斩钉截铁的人,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吕祺觉得自己本是沉到了湖底,突然被拉揣上去,应付不暇间,又仿若在新生。
第二日,吕祺接到了意料之内也有些意料之外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