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宇翘起嘴角浅笑,没接话茬,“你今天不回家吃饭?”
“一晚上人在医院,吃个屁饭。”
见他不应声,我不好再贫,解释道:“我爸不在家。”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那你呢,你妈今晚不回来?”
“我爸初十回工地了,我妈也一早放完假恢复上班了,忙,现在估计还在加班,今天就还跟平时一样,我们各管各的。”
“那你也真够惨的。”
吴浩宇拿上了药,我们一前一后步出急诊大厅,夜里的医院冷冷清清,尤其赶上元宵节,倒霉来看病的人更是少。
“吃了吗?”吴浩宇问我。
“没。”
“吃吗?”
“吃呗。”
……
我们坐在火锅店里的时候,与周围尤其格格不入。别桌都是一家老少或是成双成对,只有我跟吴浩宇,带着书包穿着校服,其中一个还是伤员,筷子都拿不了,什么都得用勺吃。
来吃火锅也不是个好选择,吴浩宇伤口愈合多少需要忌口,不能吃辣不能吃海鲜,而我为了配合训练一直在把控饮食,火锅里涮的没几样是我该吃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吃火锅这个烂主意,另一个人竟然还同意了。
于是现下我跟吴浩宇各自坐在方桌的两侧,对着一口清汤锅,涮着一系列寡淡无味但尽可能健康的食材,味同嚼蜡。
而我的心情却意外地并不糟糕,甚至算得上好。
“你今天不叫你妈来,难道这几周都不见你妈?你这光是等拆线就得一周,等完全长好还不得一个月。”
“再说吧,她肯定迟早要发现,但总比今天喊她来见血强。”
“你这可真是血光之灾了,怎么每回我俩一起过节就没好事,能不能让人安安生生吃顿饭。”
吴浩宇笑了几声,“我跟你?我跟你过过节吗?过过几次节?不过今天是真凄凉,被我妈放养了不说,还倒了血霉,真是奇了。”
“说明你就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一辈子都让小偷划不了一次,偏让你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