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爱好爱他。
打着回家的旗号,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能经常去澳门。
我收到了澳门田径总会理事会的回复,接下来需要进行一系列的面试和评估,包括体检、违禁药物服用史检测、人格测试、能力和潜力评估等等。唯一的问题是,我持的是香港居民身份,却要加入澳门的田径总会,他们那边一层层问上去,最后确定也不是不可以,也处理过类似的先例,只不过手续很多,会有些复杂,需要一段时间。
由此我时不时得跑澳门去,我爸好像也发现了我又开始打什么主意,直接问过我几次,我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楚。当初跟他保证再不提关于跑步和比赛的任何一个字,现在又出尔反尔,不死心地想要加入人家的田径组织,他估计是要气疯的。
但我觉得他其实知道我在干什么,只不过这次没有多加干涉,仿佛在履行小时候他说过无数次的气话——上了大学我爱怎么跑怎么跑,他不再管我了。
我爸在我耳边日复一日的指令变成了让我不要死盯着澳门不放,放着香港的好学校不读偏要挤到澳门那个小地方去干什么。我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澳门是小地方,但香港也大不到哪里去,再说我去那些好学校跟别人比什么,比读书吗,我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正经途径进的大学,比上个差一点的学校还丢脸。
我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该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
我也异想天开地尝试申请了澳门大学,因为分数不达标连申请都没成功递上去。最后是澳门科技大好心收了我,给的专业还是他们金牌的酒店管理,结果成了吴浩宇在凤尾,我在鸡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阴差阳错的安排,他一个纯理科生加我算半个,偏偏都读了偏文科的专业。吴浩宇收到纸质版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发了一连串吐血的表情包过来,说不知道自己那么痛苦读理科的意义何在。
我在香港待了十几天,去了澳门三四次,终于要打包行李准备“搬”去澳门了。这次一点也没有伤感,大学在8月20号之后都陆陆续续开放新生报到了,我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开学。
我比吴浩宇早了八天到的澳门,我爸这次莫名其妙地特地送我过来,坐船一个小时的路程,闭着眼都走不丢的澳门,他就是跟我一起提了行李,可我行李也不多,第一回搬,就一个箱子一个包,我不仅不需要他帮忙,还能自己再提个什么。
我爸看我安顿好之后就走了,后来我妈也来了两天看我,给我带了好多能屯在宿舍的吃的。
吴浩宇他爸妈就一点也不急,说没必要赶着学生都去报到的高峰期去报到,最后去只要能报上就完了,他自己也不急,急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