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未来继承人的想法,与他,从来不愿多有交集。
一壶清亮的茶汤泡好倒入紫衫杯中,张晋远抬起眼皮,“坐吧。”
说话对象自然是阿虎。随后张晋远让他喝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阿虎捧着
杯子舍不得放下。这副怂样太伤眼了,我转而看厅里新添的几件摆件,又觉着十
分无趣,转着转着,视线不知不觉间转回张晋远身上。
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我这亲大哥越发有男人味了。好色劣性使然,我没
控制好自己,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地品着茶水,眼睛还是在几个重要部位停留地久
了些。
冷气自桌对面发散出来,张晋远扫了我一眼,我身体微僵,立即眼观鼻,鼻
观心,怂了。
一杯茶饮尽,桌上还剩一杯,我正要拿起。“放下,不是你的”,张晋远依
旧专注在手中的茶杯上,但话分明是对我说的。
“没事儿,阿栩喜欢,就给他喝好了。”
温润好听的男音自身后传来,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这次是阿虎,紫砂杯掉
在地上,摔成片状,他激动地指着身后的方位,嘴张成个O形。我顺着他的手指
回头,随后,脑袋好似挨了一记重锤,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初恋情人,死而复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也难怪阿虎惊讶成个痴呆样儿。别说他,乍听文锦这个名字,我理所当然地
当成个巧合,毕竟当初我曾趴在同名同姓的男性尸体上哭成个傻逼,亲眼见着他
被亲人送进火葬场。
可能不是那个“锦”,双胞胎也是可能的。我在心里找理由找故事,其实,
眼下我没比阿虎好多少,只是我手上的杯子被放到桌子上,发寒的脊背和浑身缩
紧的毛孔不是错觉,喉咙也跟被人掐住似得,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来。
这个文锦走到张晋远身边坐好,手上端着的茶点摆上桌子,绿色的豆糕上印
着几片树叶。某一年,我曾有意无意在南城大小传统糕点店寻找,没找到和桌上
一模一样印着小树叶形状的糕点,这是曾经的文锦专门为我制作的。
“阿栩,好久不见。”文锦对我笑着说,脸上的两颗梨涡熟悉又陌生。
阿栩,我好喜欢你……
阿栩,我们一直再一起……
阿栩,我最爱你了……
过去的甜言蜜语随着这声阿栩翻涌而来,我木着身体僵坐着,心里一连串的
卧槽,愣了许久才傻逼兮兮地说了句:“你倒是骗骗我啊,你他妈的……”更多
的脏话却是没法冲着这张脸骂出。
边上的阿虎反倒先冷静下来,他给我递了杯水,并不高大的身体挡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