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与烦恼。要是张晋远能拔吊无情就好了,可他妈的他那根粗鸡巴上连的东西,
我只要细想,只觉头皮发麻。
昨夜张晋远打开卧房的大灯,硬是抱着我转了个身面对他,他一圈圈慢条斯
理地拆下脖子上的绷带。敞亮的灯光下,浅麦色的脖颈上布满褪去结痂后浅粉白
的抓痕,颈窝出的几个未消的牙印上覆盖着几个新添的印子。反倒是张晋远嚷嚷
着要我负责的那道贴近后鬓的伤痕,在其他抓痕和咬痕的对称下,显得渺小又黯
淡。
张晋远摸着满脖子的痕迹,用可怜兮兮语气的强调说:“弟弟,哥哥把后半
辈子都交给你负责,好不好?”
我听完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又一个负责?
不干。
在“栩栩如生”下车后,我果断地炒了阿虎,很有良心地多付了他一年的零
用钱。在他泪眼汪汪的注视中,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夜里,我孤身一人躺在大床
上,只觉人生异常的失败。
张晋远突然爆发的爱意炸得我原本平静的生活面目全非。如果那天绑架我的
是随便一个陌生人,我顶多做次体检,睡个几觉,缓缓就过去了。而欠郑荣的东
西,不过是再用自己交易一次,生活还能差到哪里去。断不会想到,周衍晨制造
的意外会激出张晋远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连几年前发生过
的事情都被牵连了出来。
周衍晨,文锦,郑荣,张耀,张晋远……
年少的懵懂,初恋,婚姻,亲情,如今看来,都成了个笑话。就连曾经以为
爱过的初恋,也不过是被人掌控过的骗局。
蝼蚁尚且贪生,我不过是身上多系了条被人控制的绳索,自以为活得无拘无
束,事实却是你所有的自由取决于那端控制的人手里给你放置的长度。
从前控制绳索的人是张阔,如今换成了张晋远。我不否认曾经对哥哥这个词
有过向往,年少时孤身一人到大到幽僻的房子里生活,能归为同伴定义的也只有
同为少年的张晋远一人,更何况他和我还有一份最紧密的血缘联系。
所以,设身处地地想,张家这趟黑水,作为继承人的张晋远自小要承受的东
西比我要沉重得多。而我的出现,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意外。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把整个脑袋埋入柔软的枕头中,许久后,大口吸着气侧
过头……
妈的,时间真是个混蛋东西。从吸着鼻涕到变成现在这副糜烂的德性好像只
是一瞬间的事情,谁他妈的能给我去适应成熟的时间。所以,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在为死变态着想,难不成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