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查和追踪,官家于数日前在南海小岛拦下张晋远一伙人,在对方拘捕并劝降
无果后,双方发生枪战,而张晋远中弹后坠海,几日后,渔民捕捞上一具男尸,
经官方法医鉴定后,确定是张晋远。
在官家发出通报前一晚,张晋远留下海外邮箱中多了一封邮件,“等我。”
南城这边,随着上头调查的深入,牵连人员越来越多,南城大部分官员落马,
而多年来庇护郑家的京都官员,赶在官家来人之前,饮弹自尽。半年后,全国涉
案人员从市里移交省厅,震惊全国的涉黑贪腐案开审,来年宣判。
期间,还在南城收押的张阔在牢中突发脑溢血,抢救过后,医院说时日无多。
在王清的安排下,我去医院见了张阔最后一面。
原本只是略微苍老的男人,此时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已是干瘪瘦弱的暮年
之色。此时带着呼吸罩的脸上青白中染着死气。
我站在床边,直视他不再清明的眼。张阔直直望着我,是在看我,更像是隔
着我看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而后他拼尽今生最后的力气,问:“恨,恨我吗?”
我冷漠地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和希冀,平静地说:“你不配。”
此后半年,我亲眼目睹南城四处贴上封条,一个又一个家族的产业,罚的罚,
关的关,破产的破产,郑氏集团总部人去楼空。新的市长上任后,空缺的官位很
快有人补上,陆家在南城这场风雨中屹立不倒,成了政府项目投标案最后的赢家。
来年的春天,案子一审宣判,郑荣数罪并罚,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监禁,
张家几个堂叔也全部进去了。最终,官家还了严家清白,给了巨额补偿。金易回
了美国,南城的事和产业由王雯接手。
2019年十二月,东北的积雪深至膝盖。某不知名村庄里,我盘腿坐在炕上,
背靠着火墙,在手机里大杀四方。
“阿虎,后头有人后头有人,操,人头呢。”被远在海外的阿虎骚操作弄得
输了游戏,我愤愤然放下手机,冲厨房里喊了声,“张——”后面两个字及时吞
了进去后,我低声呸了下,改口说出一个尚且有些陌生的名字,“陆如生,我饿
了。”
不一会儿,布帘拉开,白日里刚被我用推子推了个平头,俊得要死的男人端
着端了一个锅进来,粗犷的样子非常入乡随俗。假死后换了个身份,改名为陆如
生的张晋远,脸上的笑隔着从锅上腾起的氤氲水汽,暖似春,甜如蜜,化入生活
的烟火其中。
“栩栩,洗手吃饭了。”
“哇,今天有乱菜啊,不行,我要来口二锅头。”
“只一杯。”
“……行吧,你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