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楚楚可怜,活像被谁欺负了。
一年了,徐仲晚擦着头没多看一眼,径直上楼准备回房间,心说蒋池这小畜生还真会博取人同情。
可惜,没用。
“哥,等一下。”
“……”果然刚才没听进去,狗改不了吃屎。
就在徐仲晚踏上楼梯的第一个台阶时,蒋池在他后头突然叫了一声。
他扯下毛巾回过头,对方又跟怯生的猫似的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一路直至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喉头滚动了一声,才说:“我……我可以帮你吹头发,不然会头痛的……”
“不用,你早点去睡。”徐仲晚与其对视沉默五秒钟,扭头上来。
在他之后看不到的地方,蒋池原地缓缓蹲下,一个人默默蹲了好久。
徐仲晚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抽了许久的烟,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屁股。
他以前不怎么抽烟,一年前他打算和苏慧琴结婚起本来都快戒了。
外面的风势逐渐减弱,徐仲晚又点燃一根烟夹在双指间凑到嘴里抿了一口,烟气从他口鼻缓缓散出,满屋的尼古丁气息中他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涌出的记忆里挣扎……
一年前,苏慧琴过世后,徐仲晚强忍心中绝望的爱恋帮着蒋池这小畜生安排并料理了后事。
由于苏慧琴是孤儿,蒋阵国是个缉毒警又牺牲得早,再者她的离开对他,对蒋池而言太过沉重和伤痛,所以后事也只简单操办。
或许苏慧琴离开对蒋池的打击更大,苏慧琴火化后没几天,蒋池连续发烧了好几天,在医院醒来之后情绪很不稳定,焦虑、抑郁,易激易暴怒,且还反复噩梦,也忘记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苏慧琴的死,以及强迫过徐仲晚的龌龊事。
经医生观察诊断,蒋池得了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选择性遗忘,明显是极力回避与创伤有关的所有事。
现实是把生锈的刀,太过残忍和混蛋。
面对这样病态的蒋池,他还不过二十岁,正至花样年华,即将迎来高考,徐仲晚作为一个成年人,考虑很多,也挣扎了很久,最后他还是心软选择带蒋池回了家。
那时候,徐仲晚已经接手老爷子的黑道干活和家业。
当时徐仲晚是偷偷要带蒋池回徐家时,曾几何时被骗亲儿子过得不轻的徐正北得小道消息是120个不同意,要不是徐仲晚挺身去挡一劫,险些就一枪毙了蒋池。
但到底老了争不过,徐正北后怄不过被气进了医院,大手一挥不管了,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