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君桓、于斐,都是高处跌落,但流落低处的于斐,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与他同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切如常,对于唱歌的热爱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或许录音室里撕心裂肺的歌声,才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于斐的并没有表露出失望的神色,但相较他第一次登台时桀骜不驯的浑不在乎,行举之间却已经有了谨小慎微的色彩,江河轻叹一口气,慢慢说:“无论怎样,都希望大家对年轻人宽容一些,现在犯的错,还有无限的空间。”
铺天盖地的屏蔽字眼里,鼓励打气的话显得十分突兀刺眼。
“于斐加油!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希望你能把苦衷和原因都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选择相信你。没有实锤就代表不了一切。”
“一定要留到最后!一定!”
于斐又鞠了一躬,也来到了等待席。他坐得很远,几乎在百张席位的最角落。
袁弘杉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苦涩背影,轻笑一声,对身边正襟危坐的周望屿说道:“难为你居然和他走得这么近。怎么想都是下下之策。还是说这是3M的独辟蹊径?”
“您倒是对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看得很透彻啊。”周望屿将双手交扣地合上,放在大腿上,规规整整地降低重心,摆出个老领导思考的端正姿势,“袁弘杉同学,你的年纪还小,不要知道这么多最好。”
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文雅和善的笑:“票数高倒是另一回事。无论技巧还是感情,我觉得于斐唱歌比你好听,你总该对这个节目上点儿心,不要当成儿戏。”
袁弘杉在他那突如其来地碰了个钉子,被工工整整地训了话,眉头一皱,饶有兴趣一笑:“望屿,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周望屿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您和我很熟?”
袁弘杉微笑相迎:“那我要叫你舟舟?”
“您可收点儿声吧,话唠小少爷。”
最后一位练习生入座,弹幕系统关闭,直播人数却直线上升。李想在灯光乱舞之中走上舞台,一百名练习生齐齐起身,礼貌鞠躬,异口同声的“代表好”响彻场地,运镜循序渐进,从远而进,给了李想一个特写。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纯棉衬衫,黑色高腰阔腿裤穿法复古,他在公众场合总是一副休闲自由的模样,与他自在随心的音乐理念不谋而合。李想向所有练习生献上掌声,也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大家好,我是创新制作人代表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