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临川手腕一滑,川字的最后一笔拐了个弯儿,直接将镀金笔尖戳劈了。
“你说谁?”骆临川将报废的钢笔扔进废纸篓,眼神冷冽。
李尧勋咽了口唾沫,轻咳一声,“您爷爷。”
这时骆临川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号码连忙接起低眉顺眼道:“爷爷……”
李尧勋心里默默地应了声:哎!
“臭小子,门禁还挺严,想见你一面还得排号儿?”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中气十足,声若洪钟,李尧勋隔着老远都听得真真儿的。
“我这就下去接您。”
看着刚才还煞气逼人的骆临川转眼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瞬间偃旗息鼓,李尧勋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骆临川的爷爷骆广平虽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体格硬朗,红光满面。一头华发梳得油亮,戴着金边眼镜,穿着身棉麻的中式立领唐服,腿脚利索却非要拄个龙头拐杖,整得跟归国老华侨似的。骆临川下到一层大厅,就见自家老爷子正坐在服务台和接待小姐姐聊得火热。
“爷爷。”骆临川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眉宇深刻,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和骆广平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爷孙。
骆广平看着眼前身姿挺拔,英俊健康的骆临川,和几年前缠绵病榻、浑身病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满眼欣慰道:“嗯,小子不错。”
“爷爷,咱们上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