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简榕准时出门,骆临川穿着蓝色polo衫,淡黄休闲裤等在门前,标准的高尔夫运动装扮。这还是简榕头一次见骆临川没穿正装的样子,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走吧,早餐吃过了?”
“吃过了。”
路口停着一辆打着双闪奔驰g65ag,通黑的车体,外形硬朗,极具攻击性,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两人上了车,驾驶位已经有人了,是骆临川的家用司机,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骆临川叫他老卢。
车子平稳发动往城郊驶去,简榕坐在后排,骆临川则坐在他旁边翻着材料,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安静得很,只有骆临川这边传来纸张翻阅的响动。
简榕浑身僵硬,两只手也不知道往哪摆,平放在膝盖上收紧手指,克制着自己想要抓住什么的冲动。
骆临川从储物格拿了张碟片放到播放器里,轻柔的钢琴声舒缓了气氛。简榕耳朵尖,听出这是德彪西二十四首钢琴前奏曲的第八首《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听到自己喜欢的作品,简榕渐渐放松了些,手指跟着曲调轻轻敲击着,僵直的背脊也缓缓靠向了椅背。
“骆总也喜欢德彪西?”
骆临川没想到简榕会率先开口,翻了一页手中的资料温和道:“偶尔听到,觉得很符合诺兰的气质,就买了碟片回来听。”
再提到诺兰,骆临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提起,他几乎忘了当初对诺兰的执着。他就像失忆了般,甚至不记得和简榕的相遇也是因为诺兰。
一个人的影响力足以大到让人摒弃了多年的执着,还是因为这个人就是他执着的目标呢?久违的疑虑重回脑海,骆临川却突然觉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