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瘦,牛仔裤被两条细瘦的腿穿的松松垮垮,眼底两道乌青,很没精神气。

小黑。

苏先生问金丝雀,他这么对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金丝雀一愣,有点慌“他以前对我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人。”

苏先生深深地皱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和人是不同的,站在他的立场想无论如何都很离谱的事,但是对于金丝雀不尽然。

他对两个人的过去一无所知。

只这份苦楚,便叫人哑口无言。

苏先生来到金丝雀小区旁的公园,有人摆起画架和板凳,为人画肖像。

苏先生往人群里看去。

小黑垂眼在画布上画画,勾勒头身,金丝雀在旁边站着,递橡皮,时不时拢住他的围巾,看着小黑的眼神很温柔。

小黑无动于衷似的,眼睛里只有画笔,对所有的东西都很冷漠。

金丝雀问冷么?

小黑摇头,面色很苍白,手在细微地抖。

别画了。

金丝雀把他推开,填完最后几笔,站起来给客人,蹲下/身收板凳,背对着小黑说我们回去吧。

小黑从背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跑开了。

苏先生拦住他,眼神很厌恶。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你拿了钱还不够,还再去诓他?再给你三百万?

小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挣脱不开。

金丝雀从身后跟过来,下巴被沙砾蹭出血。

他从苏先生手里拽过小黑说,麻烦苏先生了。

小黑不再挣扎,对着两个人的神色很倦怠,金丝雀为难地看着苏先生。

苏先生感觉很奇怪,很违和,他以为金丝雀在小黑面前很弱势,但是金丝雀紧紧拽着小黑,很有侵略性。

金丝雀带小黑回去。

这是一个昏暗窄小的屋子,一室一厅,金丝雀没有钱给两个人租更大的屋子,即使苏老板对自己很大方,但是他还要给小黑买货,那东西很贵,而且总是浪费很多才能让小黑用下去。

金丝雀给小黑带上脚链,铁索在地面上哗啦哗啦作响。

金丝雀开始打扫房间,整理画笔、扫地、墩地……

小黑晃荡着细瘦的腿,突然说“刚才那个人,我认识。”

金丝雀停下手里的动作,紧张地看着小黑。

“我的三百万就是他给我的,就是他让我和你分手,他让我拿了钱就离开你,越远越好。”

金丝雀的脸色变得铁青。

怒不可遏。

小黑笑了,有点得意。

那个人刚才拦住自己,他要报复他。

金丝雀把三百万的支票放在苏先生面前,说还给您。

苏先生看着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