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意现在确实起不来,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累坏的。
回想昨天一天,练了那么久的舞又出了一身汗,下来站路边等车吹冷风,晚上洗完头发也没吹干,熬夜做卷子等等,种种累计下来,不生病……才怪。
半个小时后,薄戈实在没辙,去了隔壁叫了夏予河他们过来。
夏予河:“要不咱们还是把他送医院去输液吧?”
裴齐看了看温度计,说:“得送医院,烧的有点严重。”
他尝试着把文怀意托起来,对着那边的薄戈说:“来扶着他起来,裹几件外套送医院去。”
“夏哥你去叫叫队长他们起床,别忘了还得给琳姐打电话。”
这么一番忙活下来,正要送出门的时候,夏予河才记起叫贺一鸣他们起床。
“队长!队长!”
夏予河隔着门板叫他,“文文生病了,得送医院!”
门隔了好一会儿被打开,贺一鸣皱着眉:“今天不是晚点去——”
夏予河着急的重复了一遍:“文文生病了,你给琳姐打个电话,我们送他——”
这时贺一鸣陡然惊醒,话也没听完,扒开站在门口的人冲向了那边的卧室。
文怀意已经被裹的严严实实。
贺一鸣留下一句“等着”,转身匆匆回了屋,套了件外套,摸出车钥匙。
沈千封才醒,迷茫的看着他在卧室搜刮物品:“你今天这么早——”
还没听到回声,贺一鸣跟一阵风似的离开房间了。
“我送他去。”
贺一鸣说完走上前,抓着文怀意的两条胳膊往肩膀上一放,稳稳的背在了身后。
上午十点,医院五楼。
“你醒了?”贺一鸣自然而然的把手机揣进兜里,问道:“要不要喝水?”
文怀意点了点头,贺一鸣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只保温杯。
保温杯被移到唇边,文怀意的手才打算接过就被按了下去。
“别动。”贺一鸣给他把手塞进被子里,“等会儿血液回流了,就这样喝。”
文怀意“嗯”了一声,低着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但话却变少了。
贺一鸣看他乖乖喝完,随手把保温杯搁床头柜上,又看到了摆在柜子上的钱包,想起刚才缴费的时候看到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问道:“你还有十几天就生日了?”
文怀意挺直的身躯僵了僵,又“嗯”了一声。
按理说,烧退了,人也该好些了。
怎么现在,反而脸色看着更难看了?
贺一鸣皱着眉靠近了点,手贴上他额头,嘀咕着:“是不是还难受?饿了?”
文怀意看了贺一鸣一眼,他眼里是满满的关心,好像有什么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
他移开眼睛,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轻声道:“谢谢。”
越是嘘寒问暖,越让文怀意找不到头绪。
刚才在来的路上,贺一鸣就一路飙的飞快,也是这样问他难不难受,一遍一遍小声的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