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永远,永远,永远不要轻信吸血鬼。"研究员敛去了脸上挂着的有些敷衍地笑,正色道。
姜平其实并不能去指责对方什么,如果对方失去至爱的经历更加直接而惨烈,那么对方会有这样的态度也不难理解。他们这些有能力的血猎还算幸运,他们有很多的机会亲自血刃仇敌,但更多的人,可能最只能屈服于自身的软弱和无力,在悔恨中度过余生。其中也不乏一些智力出众的,就会加入研究院成为研究员。
但姜平对于文鸿山的心情很复杂,他也看到了对方贴在墙面上的那些照片,实话说拍得很差,距离离得很远,拍摄得也很模糊,很多时候只是一个背影的轮廓。
而且都是他在一些公共场合的画面。尽管对方其实知道他住在哪里。
给他寄过很多东西。
在失去父母之后,他被血猎协会抚养长大,在漫长的孤独岁月里,他生活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寄给他,但却依旧令人惊喜的快递。
姜平蹲在床边,解开了对于吸血鬼的束缚,烧灼的手腕的皮肉迅速地愈合,又恢复如初。
这些吸血鬼好像永远无畏无惧。
“疼吗?”姜平几乎称得上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声问他。
男人的头发都湿透了,湿漉漉地贴着瘦削的脸颊,男人五官深邃,听见他的声音,过了一会眼神才聚起焦,蹭着床边支起身子,像是确认了姜平好好端端地蹲在他面前,文鸿山才猛地脱了力似的倒回床上。
文鸿山刚刚给被硬灌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血,这会小腹冰凉坠痛,手脚冰凉,就像是在冰窖里被冻过一遭,手脚都轻轻地打着摆着。
但文鸿山还是放任地让姜平轻轻的拽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了?”
“嗯?”姜平不解。
“你可以躺上来,再牵着手。我,不会丢下你的。”文鸿山心想,上个世界诚不欺我,姜平平原来真的这么黏人。
但黏人也很可爱。
姜平不仅听不懂而且困惑。
“吸血鬼,我问你一件事情,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最好。”姜平想,有些事情忘记了,再也不要想起来,或许对彼此都更好。
有时候姜平也会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似乎又找不到自己的记忆到底有什么缺漏。
“但我不喜欢不记得。”文鸿山认真地回答。
520默默垂泪,文鸿山这种太认真的地方也让人很哽住。一时间感觉像是杠了姜平一下。
“如果你在失忆之前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一旦想起来就会被处以死刑。那你还是想记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