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包括周舜尧在内的几个人都挺惊讶,陆漾起这么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居然也有主动问好的时候。
钟泽还是难以置信,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忽。祁遇适时地小声传播敌情:“这就是那个破折号师兄。”
“咳咳咳额,师”钟泽脸色都呛红了,他真的开不了口,明明“师兄”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出不来。窘迫、无所遁形,因为曾在“陌生”的师兄面前吐槽过自己的教练 ,而当时,陆漾起早已悉知自己的身份
没有一丝一毫准备,钟泽被迫接受这一切。
祁遇以为他是紧张,耐心地替他顺气:“别紧张啊,师兄又不会吃人。”
沉默稍许,钟泽神色恢复异常,他重新开口和陆漾起问好:“师兄好。”
“师姐好。”他又向绍音打了招呼。
哪个新人刚面对陌生环境时都会紧张,只要适应了就好了。祁遇最会活跃气氛,乐呵呵地按着亲师弟坐下。她热衷于给钟泽布菜,各色口味都优先给师弟。钟泽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吃了挺多,在某个咀嚼的瞬间,他余光瞥见陆漾起,逐渐归于平静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
心里叫嚣着,再遇见陆漾起的喜悦慢慢淡下去,心底的那抹微妙的被动逐渐放大,演变成其它的情绪。
他想,原来这就是那天陆漾起言之凿凿说还能再见的原因,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层关系,却故意不戳破。而且时常花式催稿,打压自己的信心。忽的,重逢的欣喜被一瓢冷水浇透,逐渐成为被欺瞒之后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