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在旁边听他说电话,心想,挺搞笑,你有洁癖?还来弄我?我下午才陪两个人各种花样玩遍,你这就和我负距离接触,有洁癖么。
这个电话倒是没有影响赖川的心情,他歪到在沙发这头,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对面的男孩。“你们是怎么收费的?”自己的公司分支业务,他确实不知道收费情况。
阿泽这时候也懒散地歪坐着,熟练地答道:“快一过三party五千。”
“什么意思?”
“快餐一千一次,过夜三千,几个人一起来五千每小时”。一般客人问,只说前两个,他这次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恶心一下这个人,不是说自己有洁癖吗?
看着赖总脸上微妙的变化,阿泽体会到了阿越哥说的,可以从工作中挖掘出乐趣来。他偏过脸笑了笑。
过了半晌,赖川问他:“钱这么好吗?”
“赖总开玩笑,钱当然好。”钱有的时候就是命,有钱就有命,没钱就没命。不过他嘴里说:“谁不喜欢钱?”
赖川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行了,我困了,你走吧。”赖川想赶紧去洗个澡。
男孩走后,赖川心里却还莫名其妙地缠绕着这个人。
他确实很少招妓,因为一直以来女朋友不断,包养过的男孩也有几个。漂亮的人他见得太多,得到也总是轻而易举。这个快一过三的男公关,到底哪里特别?想了一会,他忽然领悟出来,这个人看他的眼睛里既没有谄媚也没有畏惧,有点太过于平淡了。甚至有点像他自己看别人的眼神,有点儿....不耐烦。除了他家老头,还从没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而这人居然还是一个——为了钱不知廉耻的男妓。
“阿泽。”赖川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阿泽从酒店后门出来。他以前在后厨做学徒工,看到保安大叔都会打个招呼,现在他只想赶紧穿过这些普通人,回宿舍去。宿舍就在酒店对面,可巧他看到阿越正哼着歌在路边打车,一派心情愉快的样子。他走过去打招呼:阿越哥下班啦。
阿越看见他心情更好了:“哎呀,你也下班啦,我跟你说,那个眼镜哥真看不出来身材太好了,爱死我了。保佑他赶紧再来找我。你晚上喝那么多,还好吧?”
“多吗?还没醉呢。”
“你个呆子,以后少喝点酒,跟我学,陪客人玩呗,喝那么多酒以后有后遗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