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泽不置可否地笑笑,接着说:“虎哥,我知道你在这家店干的憋屈,晚上平均翻台三次,按理说应该给你配个案板师傅。”
高虎在这家店干了两年多,生意火起来有他的大部分功劳,但是老板小气的很,生意越来越火,后厨人员却不给增配,搞得高虎每天累得腰酸脚痛,肩膀都肿了老板也不舍得加工资,这些陆安泽都知道。见高虎有些犹豫,陆安泽说:“虎哥你先别急,明天上午到我店里看看再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高虎说:“好!”
按完脚,高虎要跟丰满小妇女去里间做全身按摩,把陆安泽留在包厢,临出门对他挤挤眼睛,意思是可以跟留下来的技师干点别的。陆安泽对他笑笑点点头,等高虎走了,他便结了两个人的帐走了。
陆安泽到C市第五个月,开起了第一家阿陆川菜馆。他自己报了个速成班学会了开车,买了一辆面包车自己买菜拉货。每天天不亮起床,半夜回公寓睡觉。在这繁忙里一点点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本来以为同在C市可以常见姐姐和奶奶,没想到做起事来发现,许久才能得空去一趟姐姐家。
陆安泽饭店开起来第三个
月,才得空开着面包车去陆安放家看看。这天已入酷暑,午后厂区空旷有风,但也炕热得很。陆安泽带了一车菜肉酒果过来,郭友平这次倒是舍得伸手帮忙搬东西了,他跟在陆安泽后面,鬼鬼祟祟地问这小舅子:“哎,你怕不是欠了钱还不起来,跑路回来的吧。”是指之前平平早产陆安泽弄的那三十万。陆安泽不回他。郭友平又说:“你千万不要跟你姐姐说这事,不然她得要急死。她还以为那会只花了五六万。”
陆安泽说:“知道。”
郭友平把想放的屁放完了,就回到他父母屋里继续玩游戏去了。夏日酷暑,郭友平在父母屋里打地铺睡觉,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他们的房间挂着个老式空调。陆安泽看姐姐房间热得像蒸笼似得竟然没有空调,就带着奶奶和平平开车去超市买。
买完空调到了下午四点多,陆安泽跟奶奶一起去附近的工人公园遛平平。平平小狗似的奔到沙池玩沙,奶奶拉着陆安泽坐在旁边长椅子上,诉起来:“小二子,我要不是顾着大姐,早就带平平回老家了,在这里一天都住不下去。平平命苦怎么找到这家来。”诉着掏出手帕抹眼泪。陆奶奶以前是大地主家大小姐,十岁时候被抄了家,从大富大贵跌落到狗见叫的最底层。还好陆奶奶长着天仙模样,十六岁时自谈了一个高大英俊的贫农子弟结了婚,这样才翻身当了新世界的新主人。多年贫农生活让陆奶奶手指粗粝,关节突出。但从小养出的那份娇滴滴还留着三两分。
陆奶奶揉了一会眼泪又说:“也是大姐命苦,平平不是个男孩,不然也没这么多事。小二子,这个事我都不应该跟你讲,但是不讲出来我心里实在难过,没个去处了。你大姐前阵子怀上身,又落了。这家公婆也不给你大姐坐好小月子,在家歇三天就叫去上班,讲厂里赶活忙不过来。你大姐晚上下班回来你看看,脸色都不能看。”
陆安泽在旁边一言不发,脸色也冷下来。陆奶奶又说:“大姐也是奇怪,生完平平这两年多怀了三次,都是到三两个月就自己落了。小二你哪天带大姐去市里面大医院看看瞧。该怎么调理调理。”陆奶奶不知道陆安放有肝病,之前生平平差点一尸两命。她还以为是孙女身体虚所以怀不稳胎。但陆安泽是知道缘由的,他知道他姐和郭友平也都明白其中道理,为什么还让姐姐这么三番四次受伤害?!
陆安泽心里窝火。开车去买了十盒避孕套,用塑料袋扎着。晚上回姐姐家把郭友平喊到面包车上跟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