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泽给他姐夹了一些苦菊,听他家室友说,苦菊养肝的。他说:“不行。就按我说的学会计,我跟姐夫谈。”
陆安放伸手掐着弟弟的脸说:“你现在能耐了,什么都给我拿好主意了。”
陆安泽把她手挑开,跟平平说:“你妈欺负我,你帮不帮舅舅?”
平平当然还是帮自己亲妈,在旁边也要伸手去掐他脸。陆安泽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小姑娘,把小姑娘给逗得哈哈笑不停。
吃完饭,陆安泽抱着平平,带着奶奶和姐姐把酒楼整个看了一圈。碰到忙得一脸红扑扑的于兰兰上来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他原本在脑子里勾画过很多带着于兰兰跟家里人见面的场景,都跟今天这样的不同。
于兰兰知道陆总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陆总见到她就笑,还会跟她逗趣。最近几个月看见却只是点点头,让她原本那些似乎不切实际的幻想显得更加不自量力。陆总怎么会喜欢她这样一个糙糙的女汉子呢?每月来查账的美女行长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个经常来吃饭的明星似得女神倩姐好像跟陆总关系很好。相比较起来,她自己简直就是原始森林。
看完酒楼,陆安泽带着三个女人去买衣服。按照他现在的收入情况,商场里的衣服可以随意挑选。但过惯了苦日子的奶奶和姐姐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打折区,挑了几件便宜的春装。劝都劝不住。
逛到九点,平平要睡觉了。他早在朋友开的宾馆订好了一个套房让三人住。
陆安放到了酒店不高兴了:“不是说去你家打地铺吗?还嫌我们乡下人弄脏了你家地板?”
陆安泽说:“胡说什么?我那太小不好住。”
陆安放到了房间里头,看看说:“老板就是不一样,住这么好酒店。”其实就是一个四星级酒店,鹅黄色的地毯都有些陈旧了。
陆安泽说:“挣钱不就是给你们用么,不然我费什么劲。”他起初开饭店就是觉得没有钱不行,必须挣钱才能扛住命运的颠簸。钱就像堡垒,可以抵挡生活投给你的炸弹。
后来做同喜楼,上了贼船一般被债务推着日夜奔波。直到最近,酒楼起死回生,压力顿失,他才有机会喘息,来提高一下家人的生活品质。
等到陆奶奶带平平睡着了,陆安泽跟他姐在客厅里坐着聊天。
陆安放坐在沙发一头,摸着抱枕上的毛穗子,她从小就喜欢摸这毛茸茸的东西,小时候睡觉,摸的最多的就是她弟弟的头发。
陆安泽脱了外套,坐在办公条桌旁边的椅子上,身体侧靠在椅背上,一只脚踩着椅子的边缘,屈着膝盖,胳膊环抱住小腿。
他问:“姐,我给你买那房子你加了郭友平名字?”
陆安放点点头,问:“你咋晓得?”
陆安泽说:“平平在家翻出来了。”
陆安放说:“你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