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心地问:“说话了吗?什么口音?”
邵倩说:“没说话。但我闻到有汽油味,汽油味。”她脸色忽然变了,又陷入到当时的痛苦记忆中。
陆安泽说:“好,这个很重要,我跟罗所长说。他这两天带队给你抓坏人呢。”
邵倩用力晃脑袋,想把眼泪晃回去。过了一会,停下来狠狠地说:“抓到了,老子让他们断子绝孙!操他妈的!”
陆说:“你还想起来什么就跟我讲,都有用。”
邵倩说:“想不起来了,我那天夜里两点多回去的,小区有个小路,路上有个亭子是近道,我快走到亭子那,有人把我眼蒙住了,”说着又开始瑟缩。
这天陆安泽陪邵倩吃了午饭,问了不少话。
*
下午四点半陆安泽带着司机老胡跑了100里路,去县城跟副县长吃晚饭,谈承包土地做养猪场的事。
晚上到家又是十二点了。赖川逮着他闻他嘴里有酒味,往后退退,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翻查,拨通了陆安放电话。
喝了酒这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给他姐打电话,伸手去抢手机,赖川右胳膊拦他,左手抓着手机说:“陆姐姐,我之前去医院看过你,我是赖川。”
那边陆安放被电话吵醒,第一时间她以为是郭友平,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有些失望。她换好肝住院的时候赖川去看过她几次,说是弟弟朋友,还跟她要了电话号码,陆安放记得,这么晚接到这人电话十分意外:“哦,我记得你,你是安泽朋友。”
陆安泽这时候已经把赖川电话夺了过来,说:“姐,没事他喝多了乱打电话。”
那头说:“哦,那你送他回家吧,别把人扔外面。”
这头说:“放心,你睡吧。”挂了电话以后看着赖川问:“你脑子有毛病吧,大半夜打我姐电话。”
赖川说:“我之前说过,你再喝酒我就告诉你姐,让她好好揍揍你。”赖川看过这人作文,有一篇专门写他姐放暑假怎么在家欺负他,有一次把他揍到水沟里,他还顺便抓了条黄鳝上来,红烧可好吃了。
陆安泽说:“缝好都半年了,少喝点没事,就喝了一小杯。”
赖川冷笑:“你是不是傻,你跟那副县长又不熟,喝个开头以后人都让你喝。你不会说你不喝酒?!”他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还特别提醒了室友让别喝酒。
陆说:“这人是环保局朋友介绍的,早就跟他说过我能喝了,人拉着我架上了!不喝一杯能行吗?”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赖川笑笑:“好,你不能24小时看着我吧,我明天还给你姐打电话。同喜楼你也别开了,明天让它关门,你那同喜猪也一块关。”室友在医院吐血的场景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创伤。
“赖总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干脆把我也关了。”
赖川说:“你怎么关?”心想着你又不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