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左乐家帮忙联系的,她爸爸和院长是好友,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了最好的单人病房。但这陪护床怎么躺都不舒服,左融面朝父亲侧躺着,又是一夜未眠。
到了第三天,液体才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红色,左玮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说话也利索了些,左融这才感到了些许安慰。
神经松懈下来,身体就开始疲惫,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在地上,于是立马被母亲责令去休息。
那张小小的陪护床突然就变得舒适了,他很快便深深入睡,在这来之不易的睡眠里,一个梦都舍不得做。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情况正在好转的时候,医生却突然把左融和周婧叫去了办公室。
“病人几年前就来我们这里检查过,慢性肾衰竭,两个肾加起来还不如正常人一个肾的四分之一。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没有治疗。”医生翻阅着病例,云淡风轻地说。
他看过了太多生死,已经没办法因为这一点病痛产生情绪波动。
但亲属不一样,母子俩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这些年来左玮只是吃着降糖药物,注射着胰岛素,从没提过肾衰竭的事情。
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观察,病人肌酐数值过高。之前判断可能是药物影响,但最新的化验数据刚出来,基本可以确诊了,是尿毒症,现在需要马上转入icu进行血滤。”
“尿毒症”这三个字从医生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般砸到听话人的心上。